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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第2页）

气得程锦行差点把册子扔了。

他竟然也学会弄她？

春信安慰道：“顾先生身为洋行行长工繁忙，也不能面面俱到嘛。”

“他不是忙，他在生我的气呢。”程锦行冷笑，又翻了翻那本册子，其他人的资料都算详尽，这才稳住情绪。

除了人物资料，顾伯兮还交代了三件事情――

其一，有关程锦行以前的生活痕迹已经被他抹去了，尽管放心。

其二，警署的人表示杀人纵火案很难调查下去，因为姓何的商人已经认罪，连凶器和行凶过程都交代得很仔细，上头不许再深究。而案子存疑有二，第一是何瑞生虽然贪财却更怕死，没有道理会为了一幅名画杀人纵火。第二是何瑞生的家人在他入狱后踪迹全无，有可能已经被人绑架。何瑞生帮俄国人办事，如今的裴度正联日抗俄，如果何瑞生是在被威胁的情况下招供，胁迫何瑞生的人很可能就是裴度。

其三，韩文栋极有可能还没死。

程锦行合上资料，稍微理了一下思绪，顾伯兮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默许了程锦行的行为，她可以放心在府内打探是不是裴度绑架了韩文栋，故意制造出韩文栋已死的假相。另外，便是协助他找出纵火案的凶手，进而找回《香山雪霁图》，以免国宝外流。

话虽如此，只是裴度如今率军在外还未回来，他又是如何看待没有被大火烧死的韩荷生的呢？

春信支招道：“姑娘，你可以试着勾引裴大帅，成为第七位姨太太啊。”

程锦行揉了揉额角，啐道：“你这什么馊主意，第一军区总司令的裴大帅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让我做他姨太太，跟那帮女人斗不怕引火上身？”

“老的不行小的总行吧，少帅可是年纪轻轻就当上少尉了，而且他看起来对姑娘你也有意思呢……”

程锦行想到那双捏着自己脚踝的手，神情微妙：“他么……他喜欢的是韩荷生而不是我，有朝一日若他得知我不是韩荷生，我们必然反目成仇。”

春信也犯难起来，程锦行忽然想到什么：“还有一个人――陈蓉蓉。陈蓉蓉最得宠，但是这帅府的女人精明得很，虽然我才二十岁，保不齐她们觉得我是奔着大帅来的，所以我必须疏远裴度，接近陈蓉蓉——大帅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风流快活时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说着，她看向窗外。秋日阳光正好，花园里的小姐沈璇还在荡秋千。

看着那两根一晃一晃的小辫子，程锦行唇角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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