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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赎人（第2页）

“……”

清欢心想，也真好，过了今天，她家少爷为妓子赎身之事就要传遍了，他怎会不知这点，但她偏偏看不懂少爷在做什么。

成吧，主子的心思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揣摩的。

*

谢莺时急促敲了敲门，在听到里面声音后才进去，望着正在妆奁前的朝颜，她开口便道：“萧大人要给你赎身了！”

“啊？”朝颜也愣在原地。

皇城司指挥使萧放林玉树临风，京师无人不知，昨夜是她眼拙，看不出那默不作声的客人就是萧指挥使本人，她心剧烈跳动，突然想到什么，楚楚可怜地看着谢莺时，“妈妈，我、我不是无意间惹他不快了吧？您可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越想越觉得不安，朝颜泪立即落下，想到与萧倦有关传闻，只觉得自己真的要死。

“不能吧？你说错什么话了？”谢莺时也是心慌，“那可是一千两银子，萧大人这么大手笔，真金白银地花着，若是要拿你，怎会给你花钱？好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虽然她最初也吓得不轻。

人极度恐惧时听不进去话，待缓了一会儿朝颜才回神，她道：“对，也是，昨夜萧大人根本没说什么，只是一旁的楼公子说得多。他也确实问过我赎身钱多少，我就告诉他了。”

但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哪能想到过了一晚就有人来赎，朝颜心乱如麻，犹豫着说：“那，那可是萧大人啊。”

谢莺时道：“我也觉得奇怪，这才上来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但如今看情况，多半是因为你琵琶弹得好，妈妈当初让你学琵琶是不是没害你？你呀，还背地里骂我，有没有这回事？”

“……”朝颜羞愧低下头，“妈妈，那时是我不懂事，实在对不起。”

“好了，说这么多也没用了，现在就是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谢莺时走到边上打开她柜子，催促道：“快来收拾行李。”

“……可我害怕啊妈妈。”朝颜一动也不动。

“没出息。”

谢莺时回头骂道，“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真是萧大人看上了你，从此以后你就住在他府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萧大人受圣上恩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下人家要给你赎身，你还想拒绝不成？”

朝颜沉默片刻，“……妈妈，我虽然年轻，但我又不傻，萧大人怎么可能看上我，就昨夜那状况，哪怕我脱光了，他都会嫌我脏了他的眼。”

“呸，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蠢东西来。”谢莺时低声咒骂，“想我当年周旋贵人之间，把他们牢牢拿捏在手。早跟你说了男人都是贱胚子，没有男人不好色，只是会装与不会装的区别。若萧倦上来就对你表露兴趣，那才是我们该害怕的时候。”

“你想想，这么久了你听过萧倦身边有女人没有？他正大光明地讨你，就是你的机会。哪怕日后他厌了腻了，你这名声已经传了出去。你放心，你是妈妈带大的，你这条命我保着，若日后他不要你，你再回来，孔雀楼不倒，就有你的地方，不差你吃穿。”

“妈妈。”朝颜眼中含泪，刚刚还是吓出的泪水，此时却已换了心情。

谢莺时拿手帕拭去她泪水，笑着道，“好了别哭了，一会儿让楼公子看见了，叫什么样子。”

说着，她回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盒，打开一看，放下了心。

“这些药你都没用过，今后可算能派上用场。哪怕是再冷硬的男人，遇到这药都热情如火。”

想到萧倦那俊逸身姿，谢莺时笑着打趣，“不过你可省着点儿用，用之前也得和大人说，偷偷给他下药可不成。我怕他知道了，往死里弄你。”

“妈妈。”本来朝颜就吓得不行，这么一听更怕了。

谢莺时看她小脸，又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若叫他提前知道，那就是另一种弄死……”

越到后来听得朝颜愈发脸红，最后双手捂脸求饶，“不说了不说了，我能活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

丞相府。

萧成仁回来时仍是平静的脸，吩咐王达年，“把少爷叫到我书房。”

没过多久，萧倦就到了，他穿着白色便服，金镶玉正红束带系在腰间，微笑请安，“父亲大人。”

萧成仁手中转着念珠，速度不紧不慢，淡淡开口，“大学士苏白鹭的次子，苏明朗死在了孔雀楼。事发之时，你也在，就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萧倦摇头，“没有。”

萧成仁叹了声，“我怀疑，这只是个开始。”

“我也如此认为。”萧倦道。

这时，萧成仁话锋一转，眸光锐利，“可你为何出现在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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