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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第2页）

那一声很是嘶哑，好像干涸的河流，暴晒在阳光下许久，没有生气。

“唉。”董明珠应声。

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顾卿言又大叫了声“母亲。”

“唉。”

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地流出，怎么也止不住。

董明珠吓着了，慌忙拿着帕子去给她擦泪，柔声问：“怎么了这是？不要哭啊，姐儿，母亲在呢。”

顾卿言伸手，死死抓着董明珠拭泪的手，害怕她一松手，这里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董明珠依然会离她而去。

董明珠见顾卿言反常的举动，转头去看香玲和霓裳，询问她们，顾卿言怎么了？

两个小丫头也不明所以，只摇了摇头。

董明珠随即安抚顾卿言道：“你先在这休息，母亲去给你弄些吃食来。”

“不要。”顾卿言拉着不放手。

董明珠无奈，拥着她，轻轻地拍着：“那你再睡一会儿，母亲在这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顾卿言乖顺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是阴曹，她宁愿一直不要醒来，一直沉睡在这样的梦里。

大家都还活着，都陪在她的身边。

“姐儿，起来把药喝了。”

睡梦里有一声轻柔的呼唤将她叫醒，顾卿言睁开眼，再次见到了她的母亲。

她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便伸手去触摸。

温热的体温通过指尖传到她的心尖，她不由一颤。

这不是梦？

是母亲。

母亲真的还活着。

顾卿言激动地发抖，心情高兴地无以复加。眼珠不住地盯着董明珠打转。

董明珠对她笑笑，将勺子里的药轻轻吹凉了些，递到她嘴边，温声道：“来，张嘴。”

她听话地张了嘴，将药喝下去。她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鲜活的母亲，囫囵喝着药，根本不觉得苦。

几滴药汁滑落她的唇角。

董明珠用帕子将药汁轻轻拭去，抱怨她：“慢点儿，以前最是怕苦，现在倒听话的像个小猫儿。”

董明珠又转头瞧了瞧窗外漆黑的夜色，对顾卿言道：“现在到了瓜洲渡口了，再赶几日夜便能到京畿了。姐儿到时候说不定身子也好了。”

顾卿言眸子一怔。

母亲说这里是瓜洲渡口？

她知道瓜洲，全天下只有一处，在扬州。

她一生只来过一次瓜洲。那是元和二年，她才十三岁，跟着全族举家搬迁时路过的瓜洲。

她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母亲，细眉杏眼，皮肤水滑，完全看不出是四十岁的样子，反而像个三十岁的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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