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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呢,原是阿娘有面子,也就是您,才能结识这样的人家,不像有的人啊,说是攀上谁谁谁了,却没见人家肯来府里做个客的。”安氏记着刚才的仇,怎么也不忘了讽刺一下李菱。
严氏很受用这样的恭维,安氏话里明摆着嘲讽李菱的话她也没放在心上,并且严氏认为安氏说的有理,不过想起蒋夫人明日来侯府,她们的目的,还是高兴。
喝完了茶,严氏没再留她们,吩咐各自回去歇着,李菱出来有一个婆子在等她,说是四老爷打发来伺候李菱回去,李菱苦笑,这就是有亲爹关心的好处么。
回到季风院,按照规矩,李菱应该去李政那里请了安才能睡下,可是婆子回话说四老爷往前院去了,走时吩咐过,让李菱自回屋里歇下,不用给他请安了。
回到屋里,李菱吩咐谷云去叫许妈妈来,“妈妈,扰你睡觉了吧?可这事我得问问你,不然我睡不着。”
“我的姑娘哟,你没睡下妈妈哪里能着觉,你是要问四老爷的事?这两天忙乱,我正要寻着空跟你说说呢,毕竟你小时候四老爷就不在府中了,总归是自己亲爹,肯定要知道些的。”其实以前就跟李菱说过的,可那个和这个不一样,许妈妈也只当她那时还小,哪记得这许多。
李菱颔首,今日见到的李政起码不是个太差劲的父亲,但当年发生那样的事,也没见他站出来起什么用,只怕是性子过于懦弱,或者不敢反抗严氏。
见她点头,许妈妈开口道:“四老爷是个有抱负却无实力的,当初你阿娘执意要嫁你阿爹,是因为他心地好,又是个俊俏的公子,你阿娘哪里见过几个外男的,这相一回就看上了,成亲后你阿爹先头那个生了长女的通房已经不在了,你阿爹重情义,敬重结发妻子,直到你娘去了,也没再纳过妾,当初那件事,他有跟严夫人吵过,也闹过,却没什么用,严夫人年轻的时候啊,可没现在好说话,四老爷是她养大的,到底是怕她,于是自己气了好一阵子,便任事不管,收拾东西就往青州去了,那会儿只谋了个县衙主簿的小官,之后一直辗转在外,不肯回府,这事他就做的不对,只顾着自己怄气,丢下你一个人无依无靠,四老爷定是以为再怎么你都是严夫人嫡亲的孙女,不会薄待了你。”
许妈妈说完这些,见李菱在看着她,顿了一下,便继续道:“姑娘,虽说四老爷不够聪明,可那是你阿爹,别怨怪他,他可是你的依靠,妈妈知道你聪慧,可也要有亲人依靠才好。”
李菱轻笑,许妈妈是怕她觉得委屈,便疏远李政,“妈妈,你别担心这个,我自有想法。”
“如今倒是有另一件事要请教妈妈,阿爹既然回府,可这性子未必能保的住我,是这样吧?那我还要去赵家吗?”如果能够安身,在哪里对她来讲都一样。
许妈妈也是犹豫着,“姑娘,妈妈怕,当初你阿爹就没保住你阿娘,如今你,万一,”
“妈妈的意思是,我还是去赵府?可我阿爹会不会不同意?”
“这也难说,但他是个明事理的,若能让你舅舅跟他说,许是能应。”
“嗯,这事先等春闱后再说,还一样,妈妈你得派人盯着祖母院子里,我感觉她又要整出事情来。”
“姑娘放心,只要你在这侯府一日,我就得下死力的盯着她们别使坏,尤其你现在长大了,人品气度又那么出色。”李菱已经十三岁,模样早已长开,端的是气质芳华,严夫人不是傻子,定然会打上李菱的主意,这人就是黑心烂肺,全然不顾骨肉亲情,再加上她又厌弃李菱的生母。
“今日晚饭后,她给我几件新衣裳,都是上等料子,色泽也鲜艳,叫我明日在蒋夫人来做客时穿,你说她在打什么主意?又想送我去做妾?”想到那些衣裳,倒不像是多出来的,像特意为她准备的一样,这表明,严氏肯定又有了新打算,且对她来讲绝不是好事,好事不可能轮到她的。
“这个没人性的,姑娘要不别穿那几件衣裳,穿别的。”许妈妈担忧道。
“这倒不必,她给了我就穿,这样才能知道她想干什么。”
“那明日我陪姑娘前去,你得小心些。”
“好,妈妈放心,我这心眼多着呢,再说还有阿爹。”
“再多的心眼比不上人家的坏心眼。”
“所以咱们得防着,好了妈妈,你快去歇息吧。”许妈妈年轻时候有过一些毛病,到年纪大了就发的厉害,每日得休息好,不然难受的很,李菱一向心疼许妈妈,今日也是心急,才让人请过许妈妈来。
“姑娘也早些歇下,那书晚上有什么看的,谷云她们到底年轻,不晓得劝姑娘,白日再看就是了。”李菱平日里就爱看些书,不爱做女红,许妈妈说过她好几回了,都没有用,于是后来也不管她了。
“今晚不看,这就歇下了,谷云,送许妈妈回屋里去,夜里黑,小心别绊倒了。”扬声叫谷云进来,送走许妈妈,李菱躺在榻上静思了会儿,才起身去沐浴。
蒋远的姑母蒋氏,是一个不到四十的年轻妇人,蒋家清贵读书人家,蒋氏想必也是因这个缘故,身上有几分书卷气。
昭华院待客花厅里,严氏正拉着褚家大娘子褚楚的手,一个劲儿的夸赞,“也就是褚家的闺女,能有这份气质,瞧瞧,放眼整个长安城,有几个能跟楚姐儿比的?”
褚楚听了这样的话,脸红的低下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蒋氏开口道:“老夫人您过奖,也就是我管的严些,楚姐儿皮不起来,您才看着她好。”
“这话说的不是,你再如何教导,也得孩子听你的不是?可见是楚姐儿天质好,这孩子啊,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一旁李家的几个姑娘包括李菱都陪坐在侧,李菱望着害羞的褚大娘子,青色绣荷叶的锦绸长裙,五官精致灵秀,端的是大家闺秀。
见其被严氏拉着双手,侧身站着,这样的姿势肯定不舒服,可是却没有出声也未表示不满,可见是家教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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