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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窗外的日光照亮了宇文凉的眼睛，使他的眸色由深变浅，由棕色变为了琥珀色。木木很少敢直面他的眼睛，哪怕是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明明黑夜里什么都看不见，他们彼此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可她还是没有抬头，朝他眼睛的方向望去。

宇文凉恍若无事发生的模样，小心将孩子抱至怀中，作着不经意的语调：&ldo;你的眼睛很好看，我一时没能把持得住。&rdo;

木木摸了摸鼻子：&ldo;你的眼睛也很好看。&rdo;见宇文凉眉梢微挑，以为他不信，接着道，&ldo;我说的是真的。我在车前国时，遇见的人都是碧眼。到雁城后，虽然发现你们的眼睛的颜色和我不同，但我却觉得很好看。&rdo;

宇文凉唔了一声，将脸凑近她一些，语气正经：&ldo;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想亲一下？&rdo;

木木只以为是自己的熙国话说得还不够好，惹他误会，连忙摇头。宇文凉却没有后退，反将脸靠得她更近：&ldo;你不是说好看吗？&rdo;

木木回忆着他方才的用词，有些艰涩地开口：&ldo;可我，把，把持得住。&rdo;

宇文凉没有再坚持，朝她微微一笑：&ldo;那就算了。&rdo;

他的笑容仍旧如常，可木木却看出其中的失望。她下意识地开口：&ldo;等等。&rdo;宇文凉果真停住了，只望向她的目光有些疑惑。

她笑道：&ldo;我又有点，把持不住了。&rdo;她将身子向前倾斜了几许，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宇文凉略有些惊诧地望着木木，但很快这抹惊诧就化为笑意。他当即反客为主，左手抱着孩子，右臂一揽，稍稍压着她的后背，令她不能向后躲闪。

他依次吻着她的耳垂、鼻尖、以及脸颊两侧浅浅的酒窝。最后到那双樱唇时，他却停住了。因为生产，木木气血不足，嘴唇不似往日鲜艳欲滴，反而泛着苍白。

宇文凉用大拇指顺着她的唇线，一寸一寸地慢慢抚过。木木觉得他的指腹虽有些粗粝，却很温暖。她忽地想起，以往他要……也是这样的。犹犹豫豫地开口：&ldo;方嬷嬷说过，这段日子是不能‐‐&rdo;唇上一热。

宇文凉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她，眉眼间满是促狭的笑：&ldo;我只是想看看你，你想到哪里去了。&rdo;

木木忙低头去看孩子，尝试转移话题：&ldo;我还没见过她睁开眼睛的模样呢。对了，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rdo;

宇文凉松开右臂，双手抱着孩子，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ldo;女儿自然是要随父亲的。&rdo;

木木觉得他此刻就像个小孩子，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宇文凉这次倒没有再盯着她，他将视线放在了孩子的小脸上，专注而和煦。正是一位父亲应有的神色。

方嬷嬷适时地端来了小米粥。宇文凉将孩子递给了她，不忘嘱咐：&ldo;若是醒了，便派人来找我。&rdo;

见他是真的上心，方嬷嬷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ldo;老奴知道了。&rdo;

木木没想过让宇文凉喂她，便伸手笑道：&ldo;将军把碗给我吧。&rdo;

宇文凉却自顾自地给她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ldo;喏，张嘴。&rdo;

木木一边躲一边摇头：&ldo;将军不必这样，我可以自己吃的。&rdo;

这样的情形，让宇文凉想起了昨日她生产时的倔强。他有些好奇：&ldo;你当时为什么不肯让别人帮你擦汗，不肯让我取下布条？&rdo;

木木不解：&ldo;不肯就是不肯呀。&rdo;

宇文凉一噎。木木继续道：&ldo;我虽然觉得痛，可叫喊声帮不了我什么。在场的人除了产婆，也没有谁能真正帮我。&rdo;

宇文凉担心勺中的粥变凉，便将它放回碗中，重又舀了一勺新的：&ldo;但哭出来或许能让你稍微好受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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