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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宋誉语气不明：&ldo;司徒将军莫被表象所惑，为公为私，眼下恐还不能得到定论。&rdo;

司徒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两人不再说话，只静静待着。片刻后李钲的骂咧声也渐渐消失，司徒钊这才对宋誉拱手道：&ldo;今日承蒙右相款待，最后还劳烦您亲自相送。&rdo;

宋誉亦回礼：&ldo;司徒将军客气了。能与将军一聊，是本相之幸。&rdo;

司徒钊笑笑，正欲告辞，宋誉忽地问他：&ldo;听闻将军常去杏春馆。&rdo;

司徒钊微讶，面上却是不显，笑道：&ldo;杏春馆的笙歌，较之他地，确有过人之处。&rdo;

宋誉摸着山羊胡，眸光微闪：&ldo;原来是这样。&rdo;

傍晚时分，司徒钊如约而至。他又在树下选了一朵杏花，将它送给了紫笙。

紫笙接过花，抿嘴一笑：&ldo;将军很喜欢门前的杏花吗？&rdo;

司徒钊摇了摇头，淡淡笑着：&ldo;我只是觉得它很好看。&rdo;说完认真打量了她几眼，似是在印证自己的想法，&ldo;很适合你。&rdo;

司徒钊的目光并不冒犯，依旧温和有礼，但紫笙仍旧止不住地脸红。司徒钊轻声一笑，将视线移至别处。恰好看见了她的笙，不是原来的竹笙，而是一支玉笙，挑眉道：&ldo;你何时换了乐器？&rdo;

紫笙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局促：&ldo;你不在时换的。&rdo;

他也就前日没来。司徒钊眼睛一眯，忽然凑到紫笙的面前，语调平板无波：&ldo;是你自己买的？&rdo;

紫笙不会说谎，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司徒钊冷哼一声，拿起那把玉笙，问她：&ldo;你是喜欢这把玉笙，还是喜欢杏花？&rdo;

紫笙立刻回道：&ldo;杏花。&rdo;

司徒钊低低笑出声来，第一次用指骨刮了刮她的鼻尖：&ldo;既然如此，这把玉笙就先放在我这里吧。你那支竹笙我瞧着就很好。&rdo;想了想，这样欺负她似有些不大好，补道，&ldo;若是你喜欢玉笙，我倒可以给你买一支。&rdo;

紫笙还沉浸在他肯逾礼碰她的惊喜中，反应比平常慢了许多。司徒钊也不催她，就那样静静候着。

待回过神来，紫笙忙将头低下，羞涩道：&ldo;那就多谢将军了。&rdo;

司徒钊满意地朝后挪动了少许，稍微拉开了两人的差距，不致过于暧昧。

紫笙好歹在风月场活着，虽然心动，面上还是恢复了常态。随意找了个话头，欲将此时的情形含混过去。

&ldo;方才将军说杏花适合妾身，那许是因为将军未见过春娘。她才真真合了杏花春雨这四个字呢。&rdo;

司徒钊微愣，想起白日所闻，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紫笙手里的杏花。

木木醒来时，宇文凉正在哄孩子。他稳稳地抱着婴儿，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唱着边关的乡谣。

&ldo;北风吹，群山响，此处安心是吾乡……&rdo;

一个大男人，征战多年，竟然没有唱金戈铁马，竟然还会唱这样柔和的小调。木木惊诧地望着方嬷嬷。

方嬷嬷一边给她端来温热的红糖水，一边解释道：&ldo;您睡着的时候，将军不肯离开，趴着床沿就睡着了。老奴看不过去，便收拾了个小榻。方才小丫头一哭，将军立刻就醒了，一直哄到了现在。估计小丫头已经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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