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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愣了:&ldo;难道不是医院?&rdo;
语音一落,医生自己瞪大眼睛,他是聪明人,显然明白了李雪闻意思!
他有些薄的嘴唇快速开合:&ldo;等等,所以她描述的是公交上看到的场景,并不是我们医院里……&rdo;
所以医生极力要隐藏的忧虑,其实毫无理由。
医生长舒一口气,苦笑起来:&ldo;抱歉,见笑了。我今年有职称评定,你们懂得,不想牵扯到这种事儿。她又说杀人魔是&lso;全身包裹白大褂&rso;,我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在我们医院见鬼吓疯的。看来她描述的,是公交停运前公交上看到的……&rdo;
女子打的抑制剂计量少,有要苏醒的迹象,医生便留了张名片,说随时可以去找他,匆忙带着男护士们上了保安的巡逻车,回医院了。
名片是清浅松香的象牙白纸,印有&ldo;徐天逢&rdo;,精神科主治医生,几个大字。
空旷的停车场上只有各色公交忙碌的来往,乘警服饰的调车员零星几位,马不停蹄的指挥一趟又一趟车进出,仿佛阴凉角落的闹剧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就当他们准备去精神病院继续调查时,办公室突然走出一个急匆匆的矮胖子。
胖子不合身的乘警服紧紧包裹一身肥肉,像合不上叶的肉粽子,滑稽的可爱。
他小眼睛不自在的转了一圈:&ldo;那个疯婆子……走了?&rdo;
&ldo;疯婆子?&rdo;李雪闻皱眉,&ldo;你说舒方玲?&rdo;
胖子见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肥硕身子明显松垮了下来:&ldo;吓死我了,走了就行。&rdo;
他强打精神,谄媚的搓搓手:&ldo;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没敢出来,我是刘海涛,你们喊我小刘就行。出事后,我从司机岗掉来当临时调车员。不过您们也看了,舒姐都那样了,我这临时的估计得干很久了。&rdo;
白灵惊了:&ldo;你这么大个男人不敢出来?要不要face的啊,你远远提醒一声她有问题也行啊!&rdo;
谢一海这急脾气直接怒了,刚要开口骂人,被李雪闻拦住了。他显然被刚才那一处弄得疑神疑鬼,要求看胖子证件。
胖子倒爽快,胸前口袋掏出一个绿色本本,还有崭新的两张a4纸,是临时调岗说明。
李雪闻这才点头:&ldo;我们两人是派来调查非自然因素的‐‐车子看过了,不是车的问题,准备去k128路沿线走一圈,你有权开车吗?&rdo;
胖子连忙点头,答应得很痛快:&ldo;好嘞,我就是这路的司机,您们现在走?&rdo;
小刘从办公室里掏出一个&ldo;暂停&rdo;字样的大牌子放在车窗下,防止沿路乘客误上,几人趁天色早立刻上了车。
小刘很健谈,没了刚才的紧张胆怯,就是个普通憨厚的小伙。
他是个不怕鬼神说的,利落的调档、起步,开车闲不下来,冲坐第一排的两人侃侃而谈:&ldo;……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出事那几天,同事都害怕,都请假,我轮了整整三天班,加班费拿到手软啊!要我说啊,这害人鬼免不了是替天行道的,像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这不一点事儿没有。&rdo;
没做亏心事?
李雪闻和谢一海对视一眼,他对方才胖子害怕舒方玲的反应耿耿于怀。
舒方玲不过是个身材纤瘦的中年女子,发疯能多可怕?小刘是舒方玲的老同事,看她发疯应该同情感慨才对,害怕到缩在办公室不出来算什么?
李雪闻斟酌开口:&ldo;舒方玲只是调车员,没在k128路上待过,你觉得她为何发疯?&rdo;
侃侃而谈的小刘卡住了壳。
他不自然的从后视镜看一眼二人,小眼睛飞快的眨着,似乎是他紧张时的小习惯。
此时,三人开的京x0716,已经驶出公交总站,上了公路。
这儿地处五环,临近国道,绿化丛茂密繁盛,只是行道树多非常绿树,北方秋季肃杀的气候下,十月刚冒头,便枯枝败叶碎落一地,显得四处更加荒芜空旷。
从公交车宽敞明亮的窗子里,能清楚的望见偏僻公路上,方圆几里唯一的高建筑群‐‐第二精神病院。医院的灰色砖瓦深浅不一,在秋日略显颓废的日晒下阴郁而荒凉。
行人几近没有,个别穿着厚重的,神情麻木憔悴,在凛冽凉风里走向医院探望。
&ldo;舒姐……怎么说呢,人很好,但太封建迷信了。我虽不是无神论者,却也不怎么怕这个,舒姐就不一样了,平时小细节特注意。&rdo;
&ldo;怎么说?&rdo;
&ldo;乡间民俗没科学依据的破习惯呗。比如镜子不对门口啊,门把手挂红绳驱邪啊,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rdo;
李雪闻了然的笑笑,百姓对鬼神之说忌惮,总有奇怪&ldo;忌讳&rdo;,不足为奇。若舒方玲真如胖子说特别迷信,害怕的东西成了真,被吓坏也说得过去。
小刘又说,舒姐出事那几天,特别倒霉,先是办公室用了十几年的更衣镜无缘无故爆裂,再是半夜感冒高烧不退,随即家里养了三年的猫趁窗子没关跑了。她本身就迷信,再加上接二连三倒霉,就觉得自己&ldo;被脏东西盯上了&rdo;。
小刘喋喋不休的展示科学解释,什么&ldo;墨菲定律&rdo;之类,可听在二人耳里,又是另一番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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