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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慕阳站直了身，低垂眉目，掩盖中眸中的锐利，道：&ldo;小侯爷观察细致，的确如您所言。&rdo;

季昀承终于笑开。

南安侯同王妃均是相貌不俗，季昀承自然也不差，方才还显得疏离冷漠的容颜在这一笑之下犹如寒冰乍破，万树梨花开，另几个少女都看得呆怔忘了离去。

慕阳在心中叹了口气，在她看来这笑容实在不怎么悦目，在她与季昀承短暂争锋相对的日子里，她也曾见过几次季昀承的笑容，但凡露出如此笑容，代表的无外乎……季昀承的jian计得逞。

敛了敛笑，季昀承再次挥手让其余人退下。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余清浅呼吸声。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慕阳顿了顿，方道：&ldo;小女子姓慕，单名一个阳。&rdo;

&ldo;慕阳……&rdo;念了念这个名字，季昀承不自觉的皱起眉，&ldo;你怎么叫这个名字？&rdo;

&ldo;这名字是家父所取……&rdo;

季昀承打断她，显然对此毫无兴趣：&ldo;写纸灯的时候你知道会有瘟疫蔓延？&rdo;

慕阳点头道：&ldo;是。&rdo;

季昀承似笑非笑道：&ldo;那么这瘟疫是由你引起的？你知不知道，光是这纸灯上的讯息就够官府将你捉拿归案了。&rdo;

毫不停顿，慕阳将准备好的说辞说出：&ldo;瘟疫的源头在百里外的车玉城，小女子即便想也做不到。至于纸灯上的讯息，是我梦到的……小侯爷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实如此。&rdo;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那恍然而逝的二十多年又怎么不像一场梦？

至今想来，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她甚至分辨不出，究竟那个高贵的慕阳公主是否真的存在过，还是一直只是她的臆念，那些记忆在见到季昀承后逐渐变得清晰。

她方才特地留意过季昀承听见她名字的反应……那种反应，是因为这世上还有另一个玄慕阳么？

&ldo;既然你说是梦到的……我信你，不过……&rdo;拖长了音调，季昀承仍旧把玩着那个纸灯：&ldo;能够遇见未来的能力……无论是谁见到只怕都不会轻易放过吧，你可愿留下？我可以偿付给你爹娘相当一笔的银子，而且保你一生衣食无忧。&rdo;

慕阳笑道：&ldo;小侯爷，若我说我至今也只梦到过这一回呢？也值得如此？&rdo;

手指一顿，季昀承也笑：&ldo;这样的能力，莫说万一，就是有丁点可能也价值连城。&rdo;

&ldo;可是若我不愿呢？&rdo;

姑且不说留在季昀承身边一辈子被他呼来喝去她忍耐不了，更重要的是，在季昀承身边她很有可能接触到前一世的那些人那些事……

若是半年前，她或许还有几分期待或许能赢回自己的身份。

如今，已经丝毫没有这样的念头。

尊贵无匹的公主又如何？

所有人都慑于她的身份，要么战战兢兢百般讨好要么冷眼以待不假辞色，高处不胜寒，到了最后，甚至连一份感qg也赢不来……

指尖掐入手心，按耐住无法抑制的悲恸qg绪。

季昀承冷笑：&ldo;你不愿？你有什么好不愿的？难道做我的人不比做个普通老百姓来得好，若做得好，将来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比你如今qiáng百倍千倍？&rdo;

&ldo;我不愿。&rdo;慕阳浅笑依旧，语气不卑不亢，&ldo;小侯爷，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做个普通百姓小女子安之如饴。&rdo;

季昀承忽然觉得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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