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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目前我们还不是很清楚。&rdo;万斯轻声地说。
&ldo;那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rdo;她以绝望的语调问道,&ldo;什么时候发生的?&rdo;
&ldo;我们大约在今晚11点接到报案的电话。&rdo;凯奇告诉她。
&ldo;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rdo;她恳求地往上望着我们,&ldo;你们能带我去看看他吗?&rdo;&rdo;&ldo;艾伦太大,那正是我们到这里来的原因。我们希望你能跟我们去确认一下,只要几分钟,走一小段路就到。当然,米奇先生已经完成了确认的工作。但是为了做笔录,我们必须要求您走一趟……&rdo;万斯蹲下身面对着她说:&ldo;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件极悲哀的事。但是就如警官的解释,这是一个不能省略的程序。无论如何,你应该让自己坚强起来,是不是?&rdo;
她茫然点头。
&ldo;是的,为了葛蕾丝,我必须勇敢。&rdo;
&ldo;我想留个字条给我女儿,&rdo;当她准备出发时,道歉说,&ldo;如果葛蕾丝回来时发现我不在,她会担心的。&rdo;
等了一会儿,她才找到一张便条纸。万斯借给她自己的笔,然后,她用颤抖的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把纸条放在桌子显眼的地方在前往市区的途中,她不发一言,只是呆呆地发楞。
当我们穿过二十九街到达停尸间电梯门时,她忍不住掩脸号啕起来,&ldo;哦!我可怜的菲利普!你是那么一个心地善良的人!&rdo;
凯奇以手臂环护着她,小心翼翼地带她进入清冷的停尸间。在尸体从地下室推到停尸间后,凯奇带她站在僵硬的尸体前。
短暂的一瞥之后,她便抽噎得透不过气来,她勉强把身子转到另一边,但仍像虚脱一样瘫成一团。凯奇警官机敏地伸出手臂挽住她,把她带到灯光昏黄的接待室,让她在柳条沙发上歇息。起初,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是数分钟过后,她终于可以开始轻轻挪动身体,再过一会儿,她就泪如雨下了。
凯奇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ldo;艾伦太太,我知道,&rdo;他说,&ldo;这件事对你是多么不幸,但是我们必须要这样谨慎小心,不能有一丁点马虎。我相信你不希望我们犯错误,是不是?&rdo;
&ldo;怎么回事,&rdo;她问,仿佛没听到他说些什么,&ldo;什么时候这个可怜的孩子会……&rdo;&ldo;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告诉你的另外一件事,艾伦太大。&rdo;凯奇打断了她未完的讯问,&ldo;你应该理解,我们不能马上让你带走儿子。我们必须弄清楚他的死因,但目前法医还不能确定。&rdo;
她抬起头看了警官一眼,立刻又悲伤地低下头去。
&ldo;我懂你的意思,&rdo;她说,&ldo;我曾有个侄儿在医院过世……&rdo;她中断了自己的回忆,只再加了一句,&ldo;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rdo;
&ldo;是的,艾伦太太,&rdo;万斯向她保证,&ldo;除非必要,否则警官不会花太久的时间。这些事情会依法谨慎地处理。我答应你,当事情妥善处理后,我会亲自通知你……我也很乐意尽我所能,在其他任何方面帮你和你女儿的忙。&rdo;
妇人缓缓地转向万斯,仔细观察了他一会儿,脸上逐渐流露出一份感激和信任的神色。
&ldo;为了我女儿,&rdo;她轻轻地说,&ldo;为了她,我想请求你们一件事,现在,这件事对她或对我都非常重要。请你们‐‐拜托们‐‐先别让她知道关于菲利普的事。直到再也不能瞒止。那时候,我想亲自告诉她……她常常会因为一些或许‐‐都没有的事情而担忧。她有太多的幻想‐‐大概来自我的传。在你们确认之前,为什么不让她多过一两天快乐的日子?&rdo;
&ldo;但是,艾伦太太,&rdo;万斯问,&ldo;假如我们暂时对这件事保持沉默,那你怎么对女儿解释她弟弟不在的事实?当然,我想她会非常关心他的。&rdo;
艾伦太太很快地摇摇头。
&ldo;不,菲利普常常在外头过夜,有时甚至一待就是好几天。这两天他就说过,他可能会放弃夜总会的工作,也可能会离开这个城市……不,只要你们不说,葛蕾丝不会起任何疑心。&rdo;
万斯询问地望着凯奇。
&ldo;警官,我认为,&rdo;他说,&ldo;顺从艾伦太太的愿望会是件既人道又明智的事。&rdo;
用力点头。
&ldo;是的,万斯先生,我也这么想。我想我们可以这样做。&rdo;
万斯起身为艾伦太太着装。
&ldo;夫人,我们很乐意对你做这个承诺。&rdo;
&ldo;连报纸上也不会有任何相关的报道吗?&rdo;她迟疑地问。
&ldo;我相信,那也是可以安排的。&rdo;万斯说。
&ldo;谢谢你。&rdo;艾伦女士真诚地说。
此时,一位医护人员过来向凯奇招手示意,凯奇立刻起身,走过去和他交谈了几句话,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侧门。几分钟后,凯奇自己回来了,我看到,他悄悄地塞了个东西到自己的口袋里。
不论刚才有多么哀伤,现在的艾伦太太已经恢复了镇静。而凯奇一回到我们面前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ldo;我想。现在我们可以送你回家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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