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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圣诞夜，卓也为什么会去学校?他有没有爬上屋顶?直到现在我们都不清楚。当时的卓也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选择了死亡，我们也不得而知。如果时光能够倒转，让卓也亲口回答这些问题，我宁愿用生命交换这个机会。&rdo;

神原辩护人直白地念着底稿，旁听席上掠过一阵低声的喧嚣。

&ldo;卓也没有为我们写下点什么。他就这样默默背负着一切，踏上了旅途。或许是不想让我们为他担心吧。&rdo;

陪审员仓田真理子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ldo;柏木先生的发言是这样结尾的‐‐要珍重生命、善待生命。就把这些当作卓也的遗言吧。我相信，那孩子的在天之灵肯定也是如此坚信的。或许正是这份坚信，才让卓也选择了死亡。&rdo;在一片寂静之中，神原辩护人说道，&ldo;回忆当时的情景会令人痛苦。真是对不起。请问，我刚才朗读的发言内容是否有差错?&rdo;

&ldo;没有。&rdo;

&ldo;您还记得发言的内容吗?&rdo;

&ldo;我一直都记得，从来没有忘记。&rdo;

再次深呼吸并点头后，神原辩护人继续说：&ldo;仅就该发言的内容来推测，在举办告别仪式的那段时间，柏木先生认为柏木卓也是自己选择死亡的。请问，这样的理解是否有错?&rdo;

证人柏木则之毫不犹豫地答道：&ldo;没有。&rdo;

&ldo;那当时您为什么会那样想呢?&rdo;

所有来场者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柏木则之身上。

&ldo;最大的理由，当然还是……&rdo;他的语气依然很平淡，&ldo;卓也那时总是闷在家里，好像正为什么事而苦恼。&rdo;

柏木则之举起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很快又放下了。

&ldo;在丧主发言中我也提过，卓也原本就是个想得很多的孩子。他有个毛病，一些大人或普通的孩子从不会深人考虑的问题，他也会非常关注，不知不觉就会钻起牛角尖。&rdo;

&ldo;请允许我确认一下。&rdo;神原辩护人看着发言稿念道，&ldo;卓也是个想得很多的孩子。&rdo;

&ldo;对，就是那一部分。&rdo;

&ldo;您述说，&lso;他总是会对一件事过于投人，难以自拔。&rso;&lso;或许是那孩子太过单纯了吧。&rso;&rdo;

&ldo;是的。我至今仍然是这么想的。&rdo;

&ldo;柏木卓也有考虑问题过于深入的癖好。特别敏感，热衷思考，是吗?&rdo;

&ldo;就是这么回事。所以……&rdo;

停顿片刻后，柏木则之又滔滔不绝起来。

&ldo;当时看到卓也拒绝上学，我并没太当一回事。当然，我也没有轻视，因为卓也常常深入思考一些普通孩子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小事，我想他不愿上学的原因可能源自于此。我的意思是，他会拒绝上学，未必是因为成绩不好、跟班主任合不来、和伙伴们相处不融洽等具体的缘由。卓也心中的烦恼可能更抽象，是偏向于哲学性的东西。&rdo;

&ldo;柏木卓也的烦恼或许源自他的内心，可以这样理解吗?&rdo;

&ldo;是的，是的。就是这个意思。&rdo;

证人柏木则之话语间的气势明显增强了。

&ldo;从古至今，这样的孩子或青年和死亡的亲和性往往很髙。古典文学会频频采用这种题材。我想到，怀着类似烦恼的卓也也许会被吸入死亡的黑洞。至少在告别仪式那会儿，我是这么想的。&rdo;

将手中的稿纸轻轻放回文件中，神原辩护人的手放在了桌面上。

&ldo;我想针对这种抽象而带有哲学意味的烦恼再询问几个问题。柏木先生，您和卓也就这方面的话题交谈过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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