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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克拉夫说：&ot;早上好！&ot;我说：&ot;唔，还成，你的田在哪里？&ot;克拉夫说：&ot;在你一隔田，不过我的容易，只需1小时左右便把田弄好了。&ot;我说：&ot;是呀，你家跑步进入小康了。&ot;

克拉夫说：&ot;这台农耕机，才8千多一点，你家也应买一台啦！&ot;我说：&ot;我家800也没有，我跟你说吹牛的800万有。&ot;我牵着牛走了。克拉夫在后面说：&ot;慢慢来，一切都要务实，象你爸那样便不成，什么破工程师？能力比不上一个农民。&ot;我说：&ot;唉，各家都有难念的经。&ot;

四十五

随着高考时间的逼近，我们高三班的学生压力一天比一天大。考不上大学，谁的心里都要难过，城里的学生难过，农村的学生更难过，家长比学生还难过。在中国。每年生活得最辛苦的高三届的中学生。我来说，我如果考不上大学，我要面对着自己最不愿的选择，落榜以后回到自己的村上种田。我得选那一把锄头更粗，那一条扁担更厚。地球不平，修地球去。我们是农民，是修地球的料。但是我们也可以是工人，只不过是制米工人。制米工人还是农民。

假如我考不上大学，我周围的人要耻笑我，要说我是陪太子读书。没用！我考不上大学，我爸的面子尤其难过。因为在简阳县交通设计院的老黄3个子女都考上大学。老黄在那里都得到大家的笑脸。

同事们说，老黄了不起！3个子女都上大学！如果我考不上大学，父亲的脸皮没地方搁，因为人家会说，蓝老头啊，你的子女怎么回事？连个大学都考不上！我父亲是知识分子，母亲也是知识分子。我姐没有上大学，如果我考不上大学，等于他们养着两个白痴。

对我来说，高考的日期越紧，我的心理越恐慌。能不能考上大学我不敢保证，但是我的确已经努力了。

在考试的那几天，我得了高烧，小腿抽筋，带着病我上考场。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我对试题没有多少反应。

有不少的试题好象我们还没有学过，自己只好看着天花板上的壁虎，心想要是我是这只壁虎好了，做只壁虎不用伤脑筋。我的前面是克拉夫，看来他也一样。

高考结束，我们把行李整理回家，大家沿着山路走，边走边聊天。我说：&ot;我考得一塌糊涂，上大学没有把握。克拉夫，你？&ot;

克拉夫说：&ot;我也一样。&ot;乌龙山说：&ot;我顶多得400分。&ot;我说：&ot;400分没有指望。我恐怕连这个都得不到。&ot;斯特来斯说：&ot;听天由命吧我们都不是上大学的料。&ot;

克拉夫说：&ot;我现在想这个问题，上不上大学这样重要吗？&ot;我说：&ot;重要，关键我们没有这个福分。&ot;斯特来斯说：&ot;我很想念大学。&ot;克拉夫说：&ot;谁不知道！那么容易上吗？&ot;斯特来斯说：&ot;你刚才为什么说不愿意上大学？&ot;克拉夫说：&ot;我这是无可奈何的说法。&ot;

斯特来斯问：&ot;蓝乌鸦，考不上大学怎么办？&ot;我说：&ot;打算复读。&ot;克拉夫问：&ot;复读又考不上？&ot;我说：&ot;再复读。&ot;克拉夫说：&ot;你真耐心，我可不会复读了，考不上做生意去。&ot;斯特来斯说：&ot;我也一样，读书早厌了。高一的时候我想退学，我爸逼着我读到现在，好不容易考完试，有个交待，至于我考不上，没有办法，这是命运，在复读也没有用。&ot;

克拉夫说：&ot;如果考不上，回家做农民，人家都这样做一辈子，我也一样能做得。&ot;斯特来斯说：&ot;对，结婚、生孩子、养家这么简单。&ot;我问：&ot;成个家不是那么容易，没有钱成么？结婚太早了束缚自己的手脚。&ot;克拉夫说：&ot;农村人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包括你父母亲，他们那时候更穷了，现在也活了50来岁，好好的。&ot;

我说：&ot;他们的生活方式我不敢恭维，从早上做到晚上，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我一点也不佩服他们。&ot;

克拉夫说：&ot;农村人都一样，你生活在我们村，你的前途也摆不出这个模式。将来我们会看到在田边逛的少不了你的份。至于大城市，肯定没你的位置。我的话没有讲错。&ot;

斯特来斯说：&ot;农村人有什么出息，除非你能学你爸。但是我不相信你有他那么能干。&ot;我问：&ot;凭什么这么说？&ot;

斯特来斯说：&ot;一代不如一代，鲁讯说的。&ot;我沉默。克拉夫说：&ot;蓝乌鸦的能力也没有他爸强，但是，假如他的运气比他爸的好，那说不定了。&ot;我说：&ot;那倒是。&ot;我们一直聊到村边。

在家里见到父亲，父亲问：&ot;蓝乌鸦，考得怎么样？&ot;我说：&ot;还不知道。&ot;父亲问：&ot;你打算报什么大学？&ot;

我说：&ot;你参考吧。&ot;父亲问：&ot;你认为分数怎么样？&ot;我说：&ot;400分还是有的。&ot;父亲说：&ot;完了，刚400分，怎么能上大学？&ot;母亲说：&ot;如果够不上名牌，让他报一般的大学。&ot;我说：&ot;我也不想上名牌，能上大学阿尼陀佛。&ot;母亲说：&ot;这对了，我们不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ot;

我说：&ot;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上名牌不符实际。&ot;父亲说：&ot;现在才有自知之明。那你报什么专业？&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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