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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反被勒索（第1页）

第二天，也是重建第五天。一大早，三当家把三变叫到聚义厅，其他几个头领也在。本来一早要去钱府拿第二批白银的，自是被三变拦下，并送了一首诗去。

现在钱荒问题是彻底解决了，送了村民三百两，又给了三变两百两，现在库存五百两，是妥妥的富山寨了。

头领们一起去如意尖看了工程进展情况，不论是北面正房，还是东西厢房，砌墙都已经完工，立柱也竖起来了。遂开始考虑上梁仪式。

这上梁仪式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是为了纪念木匠鼻祖鲁班的一个风俗，俗话说房顶有梁，家中有粮，房顶无梁，六畜不旺。通书上又说上梁有如人之加冠。在北宋时，上梁已经是全国性的仪式。在现代都市里，则演变为封顶仪式，是建筑行业极为重要的仪式。

上梁一般选在黎明或者傍晚。因为此时是日月交辉，大吉大利之际。众人一商量，现在是十二月初，有弯月，白天又有太阳，遂决定在第二天傍晚举行上梁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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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时分，众人准备着上梁仪式的各项事宜。到了傍晚时分，掌墨师石黑子给出吉时，只等吉时一到，上梁仪式即开始。只见鱼、鹅、豆腐、蛋、盐与酱油五色或七色，用木制红漆祭盘，已经置于供桌上端，其他菜肴二十四碗及南北果品十二盆也是到位。

吉时一到，首先三变做上梁文，道良时吉日宅兴旺，万贯财宝进寨堂。良时上梁人丁旺，兄弟富贵大吉昌。左有青龙送财宝，右有白虎进山庄。

念罢，掌墨师石黑子用酒壶浇酒，从梁头浇到梁尾。浇毕，大头领给众工匠发“压胜钱”。接着掌墨师、二墨师互相打过招呼，便喊“上啊，大吉大利！”遂用绳子拉梁慢慢上柱端。此时鞭炮齐鸣，待正梁敲进榫[sun]内，掌墨师们往下抛上梁馒头，此时包括众头领在内的人纷纷把抛下的馒头接住，示意大吉大利。至此仪式结束，简单而有意义。

到了晚上，在狗头山办上梁酒，宴请诸位工匠和自家弟兄。今天钱到位了，梁也上了，狗头山寨可谓双喜临门！校场里面摆了六七桌，好酒好菜供着，众工匠也是喝得七荤八素，气氛热烈异常。

中途，大头领在众人的怂恿下又讲了一些场面话，然后又在众人的怂恿下发“压胜钱”，大头领现在财大气粗，忙叫三当家给大家发压胜钱，三大家作为财务，一向吝啬，但也只有硬着头皮一个个发下去。

酒意正酣之际，大头领怂恿三变讲几句，三变不禁说道“这上梁酒我总觉得少了什么。小时候，在老家时，每次上梁免不了四邻及亲友送来红布旗以示庆贺，我们却一个亲朋没有！”

“怎么没有？我们不是来了吗？”突然间，一个粗壮的汉子声音从校场旁边传来。众人一惊，只见校场旁边火把点点，众人定睛一看，约有二三十人循着上山路朝校场走来！

“王麻子？他这个时候来干嘛？”王头领一个激灵，从酒桌上来到那人前面，其他头领也是立即跟上来。众工匠一片惊讶，有往后面跑的，也有胆大坐在原地看热闹的。

原来这王麻子，叫王云，生得面目清奇，是“隔壁”野头山的大当家。只见他背后带着三十左右兄弟，阵势颇为强大，不知道今天是来攻打山寨还是另有所图。几位头领叫了十来位弟兄各去库房准备武器，挡在众工匠前来。

王头领赶紧抱拳道“王兄请上座，都是自己兄弟！别来无恙！”

那王麻子也不客气，径直坐到上座，说道“听说你们举行上梁酒宴，大家邻居里道，如何不邀请我们？”

王头领忙赔不是道“狗头山是小山小寨，所以没来及请王兄！待到如意尖完全落成时，必专门具备薄酒，请王兄及众位兄长来狗头山庆贺！”

那王麻子兀自拿起一碗酒喝完，把酒碗往地上一扔，道“那如意尖本是群山中最大势力，你们几个不通知众兄弟，兀自把别人全部灭了。那如意尖大头领林士贵本是小可自家结义兄弟，现在全山寨命丧黄泉，你们可有什么说道？”

听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王头领道“此事本是误会生成。现在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小可也记得野头山和如意尖嫌隙不少。王兄若有什么吩咐小可的，不妨直接说出来！”

那王麻子看王头领直接让自己提出要求，说道“如意尖已经灭掉，死人自不可复生，此事可以翻篇。现在众山头中，属野头山兄弟最为众多，需要防备官兵的用耗也最大！还请王兄每月送些例钱来。”

看来是要钱的，众人心稍微宽慰了一点。王头领道“王兄防备官兵，各山寨出钱出力自是应该。我看每月给野头山众兄弟十两银子，聊喝酒吃茶钱！”

王麻子脸色一变，道“十两银子是打发要饭的吗？若每月供奉一百两银子，十批绢丝，一位美女，足可。”

一百两银子，十批绢丝，一位美女？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年岂不是要一千二百两银子，一百二十匹绢丝，十二位美女？银子倒是暂时有，美女又从哪里去抢？

王头领脸色一变，这事儿绝对是达不成的，道“狗头山小山小寨，决意拿不出这么多钱财来！”

那王麻子脸色一变，拿起手里大刀就砸在桌子中间，道“王兄是聪明人！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那众兄弟都是火爆脾气，若动起手来，不光山寨没了，那些工匠也性命难保！”

王麻子正要说啥，三变和三当家拉了拉他的袖子，说要言语几句。王麻子也不管，就让几人几位头领到旁边言语。

过了一会儿，王头领道“例钱一百两我们愿意给，绢丝我们也愿意给，美女这一项，可真是难为小可了！”

那王麻子道“我今天不是来讨价还价的，我看旁边那娘子就很标致，权且送过去当着第一月供奉吧！”

王头领道“那是小可娘子，兄弟妻，不可妻，还请王兄自重！”

王麻子道“那娘子妩媚动人，其他项可酌情减半，这娘子我倒是要定了的！”

那四当家刀疤站出来说道“还请野头山各色人等自重，狗头山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此话一出，两边顿时剑拔弩张。三变见旁边三娘表情黯淡，小声啜泣，那种自己不能为自己做主的感觉，真是让人心疼。

那二当家道对其他人道“这野头山一片诚意，我看就随了他们吧，好保兄弟们平安！”

三便立即给王头领耳语了几句。那王头领道“还请王兄不要欺人太甚！若是真拼杀起来，狗头山自不是野头山对手，但是也可以杀掉你们一半兄弟！但是狗头山不愿两家起争端，鱼死网破的结果双方都不愿看到。狗头山愿意每月出两百两供奉钱，二十匹绢丝，请求免掉美女一项！”

那王麻子见狗头山众兄弟手持兵器，准备随时拼命，一时态度软了下来，道“两山素来睦邻友好，那就请王头领每月初一派人把银两和绢丝送来，今天刚好初七，本月的可以拿来了！”

听到这里，王头领一挥手，三当家安排人抬出来二百两银子，二十匹绢丝。那野头山众人收到银两和绢丝，才慢慢离去。

野头山众人走后，众人喝酒兴致全无。三头领安排众工匠去歇歇了。又有一部分工匠请求结算几日工钱，明天不再来做工。三变苦口婆心，还是有十来人坚持要走。三当家遂结算了工钱，让他们离去。

刚得来的银两，又为别人做了嫁衣，众头领心中自是闷闷不乐！此仇不报，何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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