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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夫妻（第2页）

“对啊，不光今天不上，以后也不上，我要在家专门伺候你。怎么样？”紫琴说得既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

“不怎么样，还是上班比较适合你。”宋辰东虽不确定紫琴此话有多少可信度，可还是要表达自己的立场。

“上不上班，用不着你管。”对于宋辰东的回答，紫琴明显生气了。

“上不上班我确实管不着，可你千万别伺候我，我可享受不起。”宋辰东针锋相对。

“伺候你？你想得美。跟你一样，我就在家呆着。”

宋辰东听出来紫琴确实不准备上班了，只是不知跟自己有没有关系，不过这并不重要。宋辰东怕自己再说出些惹紫琴生气的话，便用沉默来应对。紫琴喝完了牛奶，见宋辰东没有搭理她意思，悻悻离开，连锅碗都没有收拾。

宋辰东用过早餐，将紫琴留下的垃圾场式厨房整理了好一阵，总算清洁干净。宋辰东感到一阵疲乏需要补觉，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不到三分钟，已经昏昏睡去。宋辰东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下午三点，想起梦中好像见到了晓澜，又好像遇到了紫琴，可具体什么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当当，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辰东，在房间吗？”是山叔的声音。

宋辰东从床上坐起来，穿着居家服，下床打开门。“山叔，什么事？”宋辰东说着话，还是睡眼惺忪，一副没睡醒的表情。

“杨医生来了，你现在方便见他吗？要不约个时间让他下次再来？”山叔看出宋辰东精神状态不佳，不想让他再消耗精力。

“杨医生？”宋辰东一时想不起来这个杨医生是谁。

“就是晓澜家的医生，上次你让我帮着找找联系方式。我就翻了下抽屉里的废卡片，还真找着了这位杨医生，我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说希望他有空来一趟。这位杨医生倒是很热心，听我说了大致情况，也就答应跑一趟。现在人就在会客厅等着。”山叔能请来这位杨医生还有一层原因，他承诺给其一笔不小的费用，不过这些山叔不太想告知宋辰东。

“好，知道了。让他等一会，我五分钟就到。”宋辰东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晓澜家的医生，这样就能了解晓澜病情的细致情况，宋辰东有些迫不及待。

宋辰东快速梳洗了一下，穿上了衬衣西装，步履匆匆走出了房间。

会客厅里，杨医生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见宋辰东过来了，杨医生立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握手。“之前就多次听晓澜说起过宋先生，今天才有幸会面，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年轻有为。跟晓澜真是绝配。”

“多谢杨医生谬赞，快请坐！”宋辰东跟杨医生握手后，指着沙发请他入座。

杨医生拖着瘸腿坐在沙发上，宋辰东坐在杨医生的对面用几秒钟审视了一下。这个杨医生不光腿脚不灵便，如之前山叔所说瘦骨嶙峋，一眼看上去不像是个身体健康的人。这样的外表竟然是个医生，还是晓澜家的专用医生，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杨医生来一趟不容易，我就不浪费时间了。山叔应该也跟你讲过，请杨医生来，主要是想了解下晓澜生前的病情。”宋辰东不是一个爱客套的人，刚坐下谈话就直入主题。

“来之前，我已经听山叔给我讲了大概情况。说实话，山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得知晓澜出事了，哎，可惜呀，原本幻想着晓澜能活到跟她父母一样的年纪。”杨医生说着话，不时用右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像是对晓澜进行哀悼。

“杨医生平时不给晓澜看病吗，连晓澜出事都不知道？”杨医生既然是晓澜的医生，那他应该不时给晓澜看病，现在竟然连晓澜去世都是现在才知道。宋辰东认为这是严重的失职，也许杨医生尽责一些，晓澜还未必会自杀，不免对这个杨医生生起了埋怨。

“说来惭愧，说是晓澜的医生，也有大概一年的时间没有跟晓澜联系过。还记得最后一次见晓澜，那时的她虽然还在病中，可看得出来心情很好，我猜肯定是宋先生的原因。自从晓澜遇到宋先生后，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以前那么忧郁了。晓澜要是没有生病该多好呀，肯定会跟宋先生幸福地生活下去。”杨医生还在感慨晓澜的病情。

“一年多的时间你都没有给晓澜看过病。她明明还在病中，你为何不给她看病？”宋辰东对杨医生的职业道德提出了质疑，说话的声音有些激动。

“宋先生，不是我不愿意给晓澜看病，是晓澜要求我这么做的。”杨医生知道自己必须讲出实情，不然眼前的宋先生不会善罢甘休。

“她为什么要这样？”

“还是因为宋先生啊。当时晓澜跟我说，她不想自己的生活被打扰，也不想让宋先生发现她有病在身，她只想平平静静地跟宋先生过完余生。其实我是理解晓澜的，因为我知道她在遇到宋先生前后的变化。宋先生在晓澜心中的位置太重了，她失去了父母，宋先生就是她唯一的爱人、亲人。晓澜知道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我确实没什么用，不但救不了晓澜的父母，也救不了晓澜。”杨医生说着说着，又开始用右手擦拭眼角。

听杨医生讲了这些，宋辰东终于知道为何自己找不到杨医生的电话号码，原来是晓澜故意不想让自己知道有杨医生这个人，不，是晓澜自己想忘记杨医生，忘记自己身上的病。在晓澜心中，她太在乎和宋辰东一起的生活，不想让其有一丝的陈杂，宋辰东明白这些后更觉难受。

“晓澜到底什么病，真的就治不好吗？”宋辰东必须弄清楚晓澜病情真相。

“晓澜和她父母一样，得的都是精神分裂症，还有自杀倾向，这种病有遗传性，她就是从父母那里遗传来的。现在全球还没有研制出治疗这种病的有效方法，只能延缓自杀的时间。晓澜的父母运气是比较好的，病发的时间比较晚，我的治疗算是起到了用。对于晓澜，我却无能为力，我用了跟她父母一样的药物，一点都不见效，反而病情更加严重，我只好停止了治疗。后来，晓澜遇到了宋先生，病情倒是还有所缓解。晓澜当时跟我提出不再联系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应该是觉得对不住我，其实那对我来说倒还是好事，终于免去了对自己病人无能为力的心理压力。哎，细想下，我当时还是太自私了。”杨医生说起晓澜的病，想起当时的种种画面，低着头，眼神中充满自责。

宋辰东一点都不怪杨医生，他知道杨医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医师。跟杨医生聊完晓澜的病情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宋辰东想请杨医生在家中用餐，可这位杨医生声称自己还有病人在等着，宋辰东也没有强留。送走了杨医生，宋辰东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回到房间里看着晓澜的画像，沮丧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又翻开了电脑在网上查询晓澜的病情，听杨医生说晓澜患的是精神分裂症有自杀倾向，很快就查到了相关信息。宋辰东像是学者一样对相关信息进行了仔细研究，查着查着，一股疑虑突然升起。自杀倾向的精神类疾病的确存在，可却不见说这种病有遗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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