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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2页）

“师兄知道你是因为玲珑才不高兴，不过人生在世两难全，玲珑选了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想必她也不会后悔，你又何必意难平。”明曦不说话，脸上仍旧落寞。

“别难过了，师兄陪你喝酒。”昊辰变出他亲手酿的酒，和明曦一起喝酒赏月。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之前，我满心以为只要救回玲珑，一切就都能圆满。她会和敏言成亲，两个人还住在少阳派，几年之后会有孩子，到时候掌门师叔可以含饴弄孙...玲珑生在少阳长在少阳，她以少阳为傲，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为敏言放弃她引以为傲的一切。敏言对玲珑的好发自内心，他愿意舍出命去救玲珑，可如果今天玲珑没有抛下家人跟他一起走，敏言是不是会寒了心？这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可说到底，不也是求回报吗？”

昊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求回报的情是不是存在他不知道，可他明白人间的情就是你欠我我欠你，两个人的羁绊才越来越深，所以他才问司命明曦的雷劫，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他不想她升仙之后，两个人即使同在天界也没有任何牵扯，没有恩怨，没有情意，干干净净。

“明曦，师兄对不起你。”昊辰清楚，他为她做的实在是太少了，身为三界帝君的他也做不到，为一个人付出一切。

“师兄，我从来没怨恨过你，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不喜欢也同样不需要理由。喜欢是需要相互的，而我们都做不到穷尽一生，只为另一个人，所以司凤和璇玑才是真正的喜欢。”明曦看着昊辰，眼里一片清明，“师兄，我...”

‘不要说，不要让她说出来’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吼叫着，昊辰身体也遵循了意志，用手盖上了明曦的眼睛，不让她用冷清的目光看着自己。掌中的睫毛擦过皮肤，带来略有酥麻的痒意，就像拢住了欲飞的蝴蝶，昊辰看着明曦微张的樱唇，心跳快得像打鼓，倾身一点点靠近。

“师兄？”明曦出声询问，不明白昊辰师兄为什么要捂住她的眼睛。昊辰看着离他近在咫尺的唇，依稀感到从唇中呼出的淡淡酒气，带着让人心醉的绯糜。昊辰慢慢直起身，手却没有从明曦的眼睛上移开。

“明曦，再给师兄些时间，你想要的，师兄都给你。师兄不会娶璇玑，我们一世在旭阳峰上相伴到老可好？”

只要挺过千年的双星交汇，心魂和元神全无联系，从此罗睺星再不能影响计都星。战神的过往已被封住，只要璇玑戾气不生，此世她想和禹司凤厮守也随她，之后战神还是天界的战神。

昊辰许下承诺，明曦只觉得好笑，她想要什么，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

“师兄，我...”

“不要拒绝我。”昊辰眉目微凝，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映着璀璨星辰，迸发出无限的期待。

明曦眼中的昊辰师兄，出身不凡清寒冷傲，他修为深厚境界高深。旭阳峰上相处八载，他一直像座高山，让她仰望。她以为自己可以忘了他，可引以为傲的自尊和冷静并非坚不可摧，只要被他轻轻撩拨，就溃不成军。

“我们都在师父面前发过誓言，会一生以秘境安危为先，师兄你忘了吗？”此时此刻，她没有欣喜，只觉得悲哀。

“也罢，不管你去哪里，师兄都会找到你，守着你。”

柏麟帝君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怀疑，他的信条是善有善果，人妖殊途，逾越不得。而他自己则是三界的执法者，冷眼看世间百态并且维护秩序。以前的他是一部精密的机器，没有任何情感，也不需要任何感情，按部就班地让世间万物在自己应该的轨道上运行着。

而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是看到璇玑种出了心灯。那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掐灭了璇玑的心灯，直到璇玑为了禹司凤，一次次以身犯险，不顾性命。柏麟帝君也第一次打算放任璇玑，以情渡之。

他第二次怀疑自己的时候，是他见色生欲。

鹿台镇客栈那一眼，美丽的体态、光滑的肌肤...他被深深的迷惑，才发现自己不是神是人。这次的怀疑来得如此之大，甚至让他心神不安，柏麟帝君天上地下一直修得是无情道，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动了欲念，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处之，没想到在点滴之间乱了方寸。他气璇玑与禹司凤纠缠不清，为情牵绊，更恼怒自己也放不下情。

三界的尊神生了情，对柏麟帝君而言不是好事，他下界是为了渡战神，昊辰也是为了战神而生。他逃避过无视过，终在快要失去、消散的那一刻，才能懂得自己心里那份情愫，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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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麟有执念，执着于渡战神回天界，他过分的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最后他在发现自己反害了三界，会陷入那样的绝望。

昊辰是人，有人性最基本的欲望。但他不信，他以为他是神。昊辰说璇玑没有心，璇玑种出心灯，他输了；他觉得自己没有情也不会动情，他输了；最后和禹司凤打赌，也是输。输输输，说到底，都是输给了他自己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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