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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放生（第2页）

“你唯一的联系快死在那里了。”欧塞尔指了指远处趴着托尔的方向。

莉莉娅心头一凛，收起匕首便跑了过去。

树叶铺了一地，仿佛是早就为它的离去做好了准备。重伤的蜥蜴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厚厚的树叶上，惊起新落得一层四处飘散。它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蜥蜴，直到断气都没有合上眼睛。

“快走吧。它不想让你死在这儿。”欧塞尔轻飘飘地说，“那丫头也不想杀你，不然——她才不会走。”

蜥蜴自然听不懂他的话，它仍旧那样哀哀地叫着，尾巴也甩不动了，蔫蔫地搭在地上。直到那束莫名的火光又一次炸开，甚至烧着了地上的枯叶。

蜥蜴猛地惊醒一般，高高地扬起了头。

那燃烧的落叶愈发明亮。

仅剩的一只蜥蜴终于开始向森林深处走去。

“放走了？”莉莉娅正将浑身无力的托尔拖到树干旁边，见欧塞尔回来也只是冷冰冰地问了一声。

“他死了？”欧塞尔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问道。

“快了。”莉莉娅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托尔被泥巴和树叶糊住的脖子上的伤口，“可他不能死。”

“他不能违背我。”莉莉娅又说。

欧塞尔垂着眼睛看她，她擦拭的动作越来越凶，像是想让疼痛唤醒昏迷的托尔，森林的黑暗很好的给了她一块遮羞布，就算这丫头眼睛红的厉害也没人看得出来。

“你带出来的家伙，比你差劲多了。”欧塞尔想缓和一下气氛，便语调轻快地说，“他可没你能打。”

莉莉娅没吭声。

她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把这家伙从宫里弄出来跟自己一起遭罪，她明明不想让他死的。就算他留在宫里她也不会跟父母说他那些肮脏的念头，至少在他对索菲娅有什么动作之前是不会说的。

明明她自己也能出得来，也能闯到这里，她什么都能一个人干，为什么非得带他出来一起遭罪呢。什么「与莱尔斯顿的联系」，要联系多的是死物做联系，为什么就非得带个手无缚鸡之力也就会赶车的大活人出来呢？

“喂丫头！丫头！再重点儿就真的死了！”

莉莉娅猛地从自己的世界里拔出来，收回了手里的手帕，紧张地看着微微睁开眼睛急促呼吸写的托尔。

“你怎么样？”欧塞尔率先开口问道。

“放…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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