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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其实我不怕高。&rdo;

&ldo;你又是在开什么玩笑…&rdo;

他低沉的声音覆盖住了我的话。

&ldo;我只是怕死亡。&rdo;

睁大眼，我努力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虽然这是徒劳的，我咬字清晰道：&ldo;我们已经是死人了，你还怕什么死亡，有什么事你下来我们好好说。敖右枝你这样一点都不像你!&rdo;

他沉默了。

我最怕的恰好是沉默。

沉默，它促使我脑海里飘过一万个想法，却又没有一个可行。

夜风静静的，地底的城一派死气。

敖右枝他回答我：

&ldo;怎样的我才是我呢?&rdo;

&ldo;…&rdo;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他。

他突然情绪起了波动，说起我未曾了解的事情：&ldo;我想当个好人，所以我选择救人，可我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薛席，这段时间我都在想…如果我是个见死不救的人，是不是就不用出现在这里。&rdo;

&ldo;…&rdo;我欲言又止。

&ldo;薛席，我要死了。&rdo;

&ldo;…可是你已经死了啊。&rdo;我努力的回应他，他却是惨淡的笑了：&ldo;这会是认真的了，和你想的不一样。&rdo;

敖右枝的声音渐渐虚弱了。

我这才发现他为何这么白，他的身体通透如玉，就像透明的水凝结在一起，又将要被蒸发。

&ldo;你这么傻，不应该看到我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能挖通那隧道，重新回去，重新好好的活一次。&rdo;

&ldo;你回去的话，有空给我烧烧纸，可别让我在另外个世界穷困潦倒的。&rdo;

&ldo;敖右枝!&rdo;

终于我听不下去了。

哭哑了的嗓子沙哑得很，带着重重的鼻音。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撞见他一张一合的嘴再也发不出声响。敖右枝似乎也是读懂了我眼里的惊愕，凝视着风化剥离出去的碎片，回首微笑，嘴巴最后毫无留恋的张合着。

无声胜有声，敖右枝最后的话我记忆深刻。

&ldo;再见。&rdo;

他的存在，他的消隐，让我从始至终明白一个道理。

有的人，来的自然，在平凡的岁月里一点点的，踏入你的生活，融入你的骨髓。走时悄无声息，留下尚有余温的撕心裂肺、苟延残喘。

第9章破壁

敖右枝走的突然，走的安静。

留下红帽子挂在危崖边。

监管者领着一队人马追赶而来，见我失神的抱着帽子痛哭流涕，他竟然也像人类一样，伫立在阴影处，直到哭声变弱，身体也疲倦到无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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