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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当我到了那只有一间教室的校舍门口把提袋放下的时候，附近似乎一个人也没有。我只迟疑了一下，然后回头往山下走去。这正是这件事要注意的地方，因为我的行动一有不慎就会危及一个孩子的性命。

我上了车，发动引擎。&ldo;怎么样?&rdo;杨所长低声地问。他蹲在我旁边，半个人缩在地板上。

&ldo;没有任何人的踪影。&rdo;

&ldo;他一定会来的，他不会就让那五万大洋丢在那里。&rdo;

然后我看到了‐‐在小山上有了动静。月亮从云后出来，让大地浸浴在一片苍白而不自然的光里。&ldo;是个孩子，&rdo;我说。

杨所长在我身边坐了起来，抽出手枪。&ldo;他妈的，是蒙家的孩子，他们让他来拿他自己的赎金!&rdo;

&ldo;去追他，杨所，不过要小心。&rdo;

他跳出车子。&ldo;那你呢?&rdo;

&ldo;我还有更大的猎物，&rdo;我加速让桑塔纳冲出去，在土路上颠簸着绕了一个大弯。

在我前面，被我车灯锁定了目标的，正是我认为我会看到的东西，停靠在路外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躲在一棵大杨柳里的，是张老三的篷车。张老三听到了我的车子开近，就从篷车上跳了下来，用一支猎枪瞄准了我。

我把油门踩到底，直朝他冲过去，猎枪的响亮枪声在我前面爆开来，打碎了我右边的挡风玻璃，可是紧接着车子就撞上了他，把他压得紧贴在他自己的篷车上。

我跳下车来，在他还来不及把子弹再推上膛前，将猎枪夺了下来，然后用手枪顶住了他的头。

&ldo;他妈的!&rdo;他尖叫道，&ldo;你差点用车把我撞死了!我的腿‐‐&rdo;

&ldo;闭嘴，你还活着就该高兴了，我会叫镇上的医生治你的腿伤。&rdo;

杨所长这时从小山上下来，一只手紧抓住那戴红色帽子的小孩，另外一只手提着那个旅行袋。&ldo;这个不是蒙的小孩!&rdo;他叫道。

&ldo;我知道，&rdo;我对他说，&ldo;是张老三的儿子张克，戴了顶鲜红色的帽子，除非是我弄错了，否则我们会发现蒙辉被绑在这辆篷车里。&rdo;

回到蒙家的牧场时，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可是对在那里的那些人来说，却和正午没什么两样。蒙辉确实是在篷车里，用绳子绑住，还塞住了嘴，再让他吃了安眠药，他还有点昏昏沉沉，不过我知道他会恢复的。

他的父亲和杨所长还有李老师都有好多问题。最后我只有高举双手请他们安静。&ldo;现在安静一点，我会把整件事从头告诉你们。&rdo;

&ldo;我要知道他是怎么从我学校的操场上消失不见的，&rdo;李老师说，&ldo;否则我会疯掉的。&rdo;

&ldo;蒙辉其实在你注意到他不在秋千上的十分钟之前就给绑架了。他是在和其他小朋友下山去到张老三的篷车那里买糖果的时候就被绑架了。张老三用一块下了药的糖把他迷倒，把他藏在篷车里面，然后张老三的儿子张克假装是他，戴上一顶红色帽子，在脸上画了一些雀斑。&rdo;

&ldo;这些事都没人看到吗?&rdo;

&ldo;周小英的儿子罗勃看到了，可是他怕告诉人家说在篷车那里有两个蒙辉。假的蒙辉跑上山去，开始荡秋干，而真的蒙辉则在堤利的篷车里给带走了。&rdo;

&ldo;可是在秋千上的是蒙辉呀!&rdo;沙耶太太抗议道。

我摇了摇头。&ldo;那是一个多多少少穿得和其他男生一样的男孩子，有一顶鲜红的帽子。你只看到帽子，没有看到脸，蒙辉是你唯一有鲜红帽子的学生，所以你假定你看到的是蒙辉。可是你应该早晓得有问题的。我先前和你谈话的时候，你告诉我说你从来没看过蒙辉把秋千荡得那么高过。为什么呢?因为那根本不是蒙辉。&rdo;

&ldo;可是他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呢?&rdo;

&ldo;用最简单的方法，等你转过头去叫小朋友们回教室的时候，佛南克&iddot;堤利确定没有人在看他就脱下帽子，塞在衣服底下，也许还用手帕擦掉了脸上的雀斑。&rdo;

&ldo;好吧&rdo;杨所长认可了口&ldo;可那些电话是怎么回事?&rdo;

&ldo;张老三懂得修理电器，记得吧?他也懂电话，他在王国兴住处附近偷接他的线来打电话，他一直是在他篷车里搞这些事，而蒙辉就被绑着、堵住嘴，在篷车后面。他要个小男生对电话里尖叫的时候，就用他儿子来假装蒙辉。&rdo;

&ldo;你怎么知道是张老三呢?&rdo;杨所长问道。

&ldo;每次勒赎电话打来的时候，他的篷车都在民生村一带。而且他说他看着蒙辉和他的儿子跑回小学校舍所在的小山上，开始一起荡秋千的时候，就让我怀疑起来，李老师已经告诉我说蒙辉一个人在荡秋千，在这种事情上她没有理由要说谎。一旦我认定蒙辉想必比她发现的时间更旱遭到绑架之后，张老三就是唯一的嫌疑犯了。中午的时候没有别人到学校附近，也没有别人有篷车可以把孩子运走。整个神秘失踪的把戏只不过是改变绑架时间的策略，让我们想不到是张老三，而张老三可以远离犯罪现场。&rdo;

&ldo;他想怎么脱身呢?&rdo;

&ldo;他勒索赎金的电话既是偷接别人的电话线来打的，他以为我们在他拿到钱之前会到处去追查，然后他会尽快在蒙辉能把事情发生经过告诉我们之前，远走高飞。&rdo;我没有提到张老三还有计划把蒙辉杀了灭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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