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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虚妄还是真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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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的光影在不断靠近姜谷阳的同时开始慢慢收拢压缩，直到彻底变成一道明黄色的光芒，飞到半空环着冲天火光绕了一圈之后，直接冲进了姜谷阳的嘴里，让姜谷阳在吞下明黄光芒之后立刻就闭上了嘴巴，火光也立刻消失不见。

“呼……呼……”已经有些精神恍惚的姜谷阳终于感觉燃烧在胸腔里的那些火焰已经消失，心脏的跳动也恢复正常，只有自己身体表面的血色纹路不知为何却没有消退，只是原本发出的红光已经彻底收敛，重新隐没于自己的皮肤之下。

“呼……呼……”呼吸的声音传来，姜谷阳突然一愣，慢慢减弱自己的呼吸之后，发现原来呼吸的声音竟然是从自己的头顶传来。

全身无力的姜谷阳只好直接仰着身体躺倒在地，眼睛却直接就看到了残破的青铜战车上，那只巨型的雪豹不知何时恢复了自己的呼吸，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微微张开的嘴巴边缘，隐隐有了涎水的出现。

“吼！”一声怒吼之后，巨型雪豹跃下青铜战车，四爪落地扑腾了几下之后，那四朵原本燃烧着的属于毕方的明黄色火焰被彻底扑灭。巨爪在地面蹭了蹭，原本焦黑甚至隐约露出白骨的地方竟然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长出嫩肉，再长出皮毛和利爪。

浑身即使已经无力，姜谷阳也不想在这头巨型雪豹的面前坐以待毙。雪豹刚刚扑灭火焰，四爪长好，姜谷阳就已经勉勉强强的扶着青铜战车站起了身体。

可是不知为何，雪豹对着姜谷阳的方向只是嗅了嗅，突然就沿着山谷向着另一边跑去。

身体无力，可是头脑依旧清醒的姜谷阳突然觉得不对劲，勉力抬头打量了四周之后，暗想：“之前我随着那些影子都了很远，应该是到了一条大河的旁边，可是为什么现在我还是在青铜战车的旁边？！”

再抬头，巨型雪豹依旧安静的俯卧在残破的青铜战车上，四朵明黄色的火焰依旧在缓慢的灼烧着四只巨爪。

姜谷阳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

“没有致幻的药物，没有什么特意布置阵法的东西，我这是怎么了？”刚刚有了一些力气，姜谷阳晃了晃脑袋，想不明白刚刚的经历到底是一场幻觉，还是真的存在过。

刚刚想要绕过青铜战车，姜谷阳却在一晃而过的眼角处发现了一些焦黑：“嗯？”

一团团焦黑的粉末散落在山坡上，两边都有，而且散乱的铺了不少地方，有厚有薄看不出原本是什么东西。

“没有味道，即使是焦黑的样子也没有被烧焦的那种味道……这质地……摸起来有点像是什么草木一类的东西火烧之后的残留物，不像是生物被焚烧之后留下的痕迹，两侧山坡上面的崖壁没有火烧的痕迹遗留，上面附着的藤蔓也都完好……”姜谷阳检查着托手里的一团团焦黑的结块和粉末，仔细回想着之前的经历，有些茫然。

“毕方的火焰焚烧了什么东西吗？看来之前山谷里出现了什么，不过这些东西这么脆弱的吗，经受不住火焰的炙烤？”姜谷阳找了一圈，只有无数用手指就能够轻易碾碎的黑色结块，以及很少的白色粉末残留。

弄不明白之前的事情，姜谷阳也不敢再次去靠近青铜战车，只能选择在山坡上绕过去，继续向前行走，准备去看一看前方是不是真的有之前见过的那条大河。

天色很阴暗，姜谷阳全神贯注的看着脚下的路，时不时还要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前进的速度很慢。

突然眼中出现了一条银白色的丝线落在地上，姜谷阳心下一喜。

同样的银白色丝线，就像是路标一样的东西终于再次出现在眼中，姜谷阳放下心中的顾虑，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就发现了第二条银白色的丝线以及一块半人高，双手高举的祭祀模样的人型石像伫立在山谷的底部。

双眼处只有两个空洞，身上的服饰也是那种寻常的长袍，高举的双手托着一个铃铛，像极了之前看到的那四个祭祀的样子。

一股属于河流的水腥气传来，姜谷阳脚步不停继续前进，心下却逐渐开始盘算起来：“看来之前的经历是真的，那么姜谷家的始祖并不是被埋葬在九州大地，而是被送进了这里。都说始祖用血祭的方法斩断了两个世界的联系，为什么他死后却又有方相氏打头，秘境族群送葬呢？还有就是他们想要回归故土，始祖的做法显然对他们无益，为什么他们还会让姜谷氏的族人进入？”

“姜谷乾，姜谷阳……这两个名字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秘密？而且姜谷乾的墓碑只发现了一块，姜谷阳的墓碑却是两块，算上那位被葬在这里的始祖和现在的我，这处葬地至少已经出现了五位姜谷氏的血脉，可是家族中为什么对这处地方没有任何记载，那些先祖的记忆片段中也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出现呢？”耳边虽然没有水流的声音，可是姜谷阳已经看到了那条大河。

“这是……方相氏的倛头？”姜谷阳在河边的一处乱石堆旁，看到了一个四四方方，有着四个眼睛孔洞的面具。

“之前我到这里，脚下只有泥土和枯草，没有这些石块啊……”手里拿着方相氏的倛头，姜谷阳看着河岸边一片片乱石散落，再次对照起自己之前的经历，依旧有些出入不能完全对的上。

看向河对岸，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虽然因为阴暗让那里在视线中显得有些模糊，可是姜谷阳却依然能很清楚的看明白河对岸的地面没有乱石堆，只有显得很平整的泥土地面，和一些散落在地的枯黄杂草。

“之前我是在河对岸？！”姜谷阳再次紧紧皱起了眉头：“这地方……不对劲！”

心下警铃大作，深深呼吸几次之后，姜谷阳直接狠狠吸了一口气，向着平静无声的大河走了过去。

“果然！”没有感到任何属于水的清凉，等到整个人走进河水中，被河面没过头顶，姜谷阳就突然感觉周身一片刺骨的冰冷，而且一张张稀奇古怪的面容开始一个个的浮现在自己面前。

周身的血色纹路再次微微泛红，热量很快就重新传遍全身。姜谷阳感受着身体周围的环境，逐渐明白了这条河的真实面目。

“虽然没有水的存在，可是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浮力和阻碍，身体四周也有轻微的挤压感，冰寒刺骨的温度以及这些古怪的面容……”姜谷阳看着这些各色的脸庞，扭曲、狰狞的表情，脚下不停，头脑也在不停运转，思考着：“整条河流都是气脉中的力量凝结而成，而且河面像是被什么力量封印住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力量外泄，根本让人感受不到河水中蕴含着的庞大力量！”

迈出的步伐越来越小，姜谷阳感受到自己前方的阻力似乎在不断加强，所以干脆开始让身体前倾，努力的继续前进，一边感受着身边这些属于气脉力量具现化之后产物的任何变化。

“可以吸纳人的一部分精神力量，让它留存于河水中做到真正的‘完全封存’，除了主人生前的形象能够被看到，根本不能读取这些残留下来的精神力量蕴含的任何记忆。难怪那支队伍会抬着尸体经过这条河，为了就是将他们残留的一小部分精神力量保留到这里来……真聪明！”姜谷阳开始明白秘境族群这么做的原因了。

“这条河，就像是一台拥有无限内存的电脑，将每一个足够资格埋葬进这里的人残留的精神力量截取一部分保留下来，这样后来人站在河边，只要踏入一步，就能在脚边看到自己想要祭典的故人，或者了解自身这一支血脉之前有哪些先祖被葬在这里！”姜谷阳发出一声叹息，感叹着这些秘境族群的力量确实有可取之处。

走出河水，姜谷阳赫然发现，脚下是一片片碎石散落，再回身，河对岸是一片泥土枯草。

虚妄还是真实？姜谷阳有些回不过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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