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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第2页）

书生意志坚定地摇头，“在下没有龙阳之好。”

他只想考取功名，成为朝廷之栋梁。

然而牙轩眼前画面变幻，不知到了多久以后，书生便已然被山神大人俘虏了，正坐在桌案前失神，冥思苦想梦中人的模样，要为他作一幅画。

书生枯坐半晌，刚刚提笔，便听见屋外传来随从通报，“状元爷，皇上降旨赐婚了！要将公主许配给你！”

书生一怔，皇恩浩荡，这一道圣旨降下来，不得不接。瞥了眼桌上的白纸，他拧起眉头，思畴对策。

但屋外传旨的公公已等得不耐烦了，再三催促，书生只好先接了旨，再回到书房修书一封，命仆从送去公主府上。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ωωω.78zω.còмм.⒎8zщ.cóм

他才高八斗，却是个不知风月的木头，这封书信上阐明自己心有所属，半点没给公主留面子，也正是这时起，便得罪了朝中以公主母妃为首的一派势力。

那天夜里，完成烛阴的画像以后，书生便躺上床，点燃安眠的香。

自从烛阴托梦，他每晚都早早入睡。

今夜的山神大人显然心情不佳，一出现便问书生，“你喜欢公主？”

书生那封书信还未得到答复，也不好直说自己已经拒婚，只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请烛阴去看自己放在书房的画像。

书生觉着烛阴即是山神，自然需要香火，但他不知道钟山在哪儿，也没听说过钟山之神的庙宇。他猜想这位山神大约是无人祭拜的，就是太闲了才总来托梦，便说着，自己准备把那幅画挂起来，上香供奉。

然而烛阴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件事。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那天夜里红衣的身影在窗口消失以后，便再没入过书生的梦，第二日清晨，他发现连自己画下的那幅画像都消失了。

就好像这一切真的都只是书生的黄粱一梦。

他不敢相信，将整个书房翻了个遍，在府中抓住人便问看见他的画像没。

旁人问起，他便解释，画像上画的是个红衣的山神，叫烛阴。

恰逢那阵子拒婚的事儿传出，整个郁府都以为大人是撞邪疯了，一时间风声鹤唳，加上他又被贬谪发配到穷乡僻壤，原本的追随者一时走的走散的散。

最后只剩郁大人和忠心耿耿的管家拎着包袱坐上马车，离开京城赶往县城上任。

关于烛阴的种种，在后来郁大人的回忆中，成了一场年少时的春秋大梦。

管家偶尔听郁大人说起，总笑话他一生清清白白，就做这么个荒唐的梦，耽误了一辈子，到老也没醒。

郁大人听了，便抄起拐杖作势要撵他，并恶狠狠地威胁，“月钱没了。”

等到发月钱的时候，管家仔细一数，果真少了一文钱。

要知道郁大人待人宽厚，管家追随他这么多年，只见过他因为那梦里的山神发脾气，常常暗自思忖，假使郁大人是皇帝，烛阴就是那祸国的妖姬，而自己是忠言逆耳的护国大将军。

直到卸任以后，郁大人还时常上半山腰的山神庙祭拜，可惜他年事已高，记不清烛阴具体是什么模样了，便没找人来雕神像。

牙轩看见的最后一幕，是蒙蒙烟雨中，郁大人撑开油纸伞踏进山神庙。

他被门槛绊了一下，怀里揣着的匣子便掀开盖儿，震落了几幅画像。

身姿如竹的人影弯下腰，拾起画像珍而重之地擦拭，手绢拂过画中人掩面的纸符时，他动作一顿，忽然喃喃着问，“我画得不好，你生气了？”

不然怎么再也没来梦里找过他？

……

画面渐渐淡去，牙轩从回忆中醒来，眼皮动了动。

“醒了？”

牙轩一睁眼，看见郁澄眉眼弯弯的笑脸，胸口忽然一酸。

他抄起匣子里的画像，卷起来往郁澄脑袋上敲，“怎么不来找我？”

郁澄捂着脑袋，一脸茫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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