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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尸前审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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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是是，险些忘了。”李村长让驻守在院子外面的跟班儿进来，给房内的诸位大汉和那个叫张桂兰的妇人都发了一方布条。

待他们都遮好口鼻，镇定了情绪，卢叶儿才开始问话。

“仙师！我……民妇胆子小的很，如若要站着问话怕是站不稳的，不如民妇跪着回仙师的话吧……也就不用……看见那尸体了……”张桂兰瞥着案上的那几具尸体，眼神中透露着惊恐。

“这……叶洵，你去寻个坐垫来，给这位夫人坐，不要动这屋子里的东西，没有必要乱了现场。李村长要留在这里回我的话。”卢叶儿向叶洵求助。

叶洵迈出一步，又警惕地收了回来，站定回话：“我怕你遇上危险，不去。”

“不必麻烦仙师了，仙师若不愿民妇跪着，民妇坐着也是行的。”那张桂兰已然是吓极了，瘫软在地的双腿也止不住地打抖。

“那……”卢叶儿没办法了，为了早点审完话，只好委屈这位妇人，“那就这样吧。”

这位妇人害怕的心情，在座的没有比卢叶儿更清楚的了。她是从现代世界穿越到这个异时空来的人，若不是靠原身的那几丝残念撑着壮胆，又在这一路经过了不少坎坷历练，在太平生活下长大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可怖事啊。如果换作穿越前的卢叶儿遇到这档子事，别说有勇气站着了，就是趴在地上她也是要吓得尿裤子的。

张桂兰的眼下有浓浓的黑眼圈，想必是梦魇不断，如她所言，夜不能寐所致。

“这位夫人，你当初为何只身来到王竹子家？”

“民妇……民妇是集市上卖鱼的，每日将丈夫杀好的鱼摆到集市上去卖，王竹子年迈卖不动了，每日是王竹子的儿子挑担子来集市上卖笋。他们的担子正好在我对面。我……我发现……卖笋那姓王的男人，已经两三日都没来集市上了，心生疑惑，想着他怕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下摊儿后就去了竹林里寻他，没想到……就……”张桂兰说着说着，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卢叶儿仔细分析着这一句句话，试图在里面找到疑点，但这话听起来还算有理有据。只是……和村长的口供不符……不是说王竹子一家冷的很，和村里人没什么交集吗？这张桂兰一个妇人，何必多事去找他一趟呢。

卢叶儿的眼底添了少许怀疑：“你跟王竹子的儿子很熟吗？”

“不……不……”张桂兰赶紧分辨，“不熟的，不熟的，一起摆摊，统共就讲过那几句话。他儿子那个人，和他一样不爱讲话，和我们都搭不上几句嘴的。那天，是我家那汉子嘴馋，说想吃笋了，嘱咐我卖完鱼带些笋回来煮汤喝，我怕买不回来，他要气恼我……所以……”

“所以你就上竹林来找王竹子讨买一些？”卢叶儿抢话道。

张桂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正是仙师说的那样，我家那口子脾气大，顺不到他的意是要打人的，所以我才拿热脸去贴王竹子他们家冷屁股……”

这个理由，好像很系统，说得过去，圆得起来。

卢叶儿给了叶洵一个眼色：“你怎么看？”

叶洵作沉思状：“你让她继续说。”

“好，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卢叶儿继续问话，“那你到了他家之后呢？”

“我……我到了他家，见门是关着的，就敲门。连敲了数轮，仍没有人应答，喊人也没有回应，我觉得奇怪，就轻轻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着的！王竹子那老婆，就躺在这面前这张桌子上！”张桂兰讲话一惊一乍的，跟电台里面讲鬼故事的主持人那样，逐渐抑扬顿挫起来。

卢叶儿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搭在王竹子老婆死的那张桌子上，连忙拿开，攥成一个拳用手指蹭着掌心。毕竟是死过人的地方，戴着手套卢叶儿也觉得怪怪的。

“是什么姿势躺着的？”卢叶儿抢着问道。

“姿势……好像，手臂对着着厨房，整个人是侧卧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我一看，眼睛都不眨……那肯定是死了的。”张桂兰的眼睛斜斜地看着尸案上的王竹子老婆，“仙师，那可是死不瞑目啊！”

仵作检尸的时候，替王竹子老婆把眼睛给闭上了。现在落在卢叶儿眼前的王竹子老婆，没有表情的脸，闭着的眼睛，算不上安详，但至少没那么恐怖。

话一说完，张桂兰就又掩面哭了起来：“回去之后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我家那口子，我丈夫就告诉了村长，后来他们那屋子，我再也不敢进。回去之后，更是噩梦连连，老梦到那大妈没合上的眼睛……吓晕过去了好几次啊……”

梦到那样的场景，确实很恐怖啊！卢叶儿对张桂兰的遭遇表示十分同情。

在一旁的李村长开口了：“不错。当天晚上，我记得……正是大半夜，张桂兰的丈夫赵海生，慌慌张张地敲开了我家的门，告诉了我这件事。我亲自去瞧过的，确实和张桂兰描述的一模一样！他就摸黑带了村里几个屠夫，去扛尸体，接着，就发现了另外几具尸体！”

大半夜的，村里死了人，而且不单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人，死得无声无息。李村长当村长几十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大事，之前就算有土匪帮子来打家劫舍，杀了人，那也是有名头的杀，不是不明不白的死。

“是啊，当晚就是我去扛的尸体，发现了不止一具，才又叫了几个汉子过来。”为首的那个胡渣男又说话了，原来他的真实身份是村里的屠户头头儿，杀猪的，“尸体没见血，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让我见了也怕。”

“是啊，多骇人啊。咱们哥儿几个都是见惯血淋淋场景的，对血倒是一点儿也不怕了，可这……王竹子他们家的人，死的愣是没有半点血出，我用手探了探鼻息，可又，可又已经完全没有鼻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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