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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巴渝生点点头。那兰明白，他知道她来的目的。

&ldo;仓颉大师。&rdo;那兰在米治文床前，一点不觉得这称呼有任何可笑之处。

米治文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半睡半醒状态，听到那兰的声音后，仍微闭双眼，将她晾在那儿足有两分钟。

&ldo;你坐。&rdo;他终于开口，&ldo;你的耐性越来越好了，再次说明我没看错人。&rdo;

&ldo;你认识倪培忠和胡青吗？&rdo;那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不出那兰所料，米治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ldo;你为什么总问那些警察问过的问题？&rdo;

那兰说：&ldo;同样的问题，难道不能有不同的解答？我以为，你对待我和对待警察不同，否则，为什么不让警察来解你的字谜？&rdo;

米治文无语了，过了一阵才说：&ldo;你是在指责我糊弄警方？这样的大罪过我可担待不起。所以，回答也是一样的，我不认识这两个自以为很凶狠，实际上完全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人。&rdo;他显然已经知道了两人的死讯。

&ldo;你没有打电话给他们？&rdo;

&ldo;你再问这样弱智的问题，我要在心目中把你降格为纯粹的花瓶了，而且是太古板的那种。&rdo;米治文咳了起来，仿佛真的被气到了。

那兰站起身说：&ldo;欢迎你把我当成傻瓜，那真是求之不得。再见！&rdo;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多少次这样小孩子气的&ldo;故作姿态&rdo;。

偏偏米治文的情商似乎很成问题，有时候精明过头一针见血，有时候真如孩子般简单，他忙说：&ldo;不要走！你到护士那里看看下午五点的记录，那里有我留下的一句话。&rdo;

那兰到了护士办公室，值班护士听她说明来意，愣了一下说：&ldo;倒真是的呢，五点钟我做检查的时候他问我要手里的病历，说要送我几个他发明的吉祥字，我知道他神经兮兮的，就成全他一下，把记录本给他，他真的写了几个古里古怪的字，都一样的，我也没多问。&rdo;她将病历本拿给那兰，果然，在护士五点钟的记录下面，是五个一模一样的怪字。

看不懂。那兰正准备拿去问米治文这和倪培忠夫妇的死有什么关系，忽然发现那几个字的&ldo;背后&rdo;似乎还写了什么。她将那张记录纸翻过来，纸背面写着四个数字：1728。

十七点二十八分，倪培忠坠楼的时间。

米治文在护士下午五点查房的病历记录上，写下了倪培忠杀妻并自杀的时间，两起命案发生在二十八分钟后。

&ldo;你……&rdo;那兰拿着病历本，回到米治文床前。

&ldo;还不明白吗？我算到了他们两个的命运。&rdo;米治文阴阴地笑。

不可思议。那兰默默站了一阵，古怪的念头一个个冒上来：难道他有某种特异的能力？难道倪凤英尸骨的位置，也是他推算出来的？那兰本人从来没有经历见识过超乎理解力的现象，但她知道巴渝生对超自然的现象深信不疑，虽然他从来没有解释过为什么。

&ldo;你还只是仓颉，好像还没有改名为伏羲吧？你只是在告诉我们，你有个同伙，你们共同策划的这个案子，好像生怕警方没猜到作案的另有其人。他是谁？你们是怎么联系的？&rdo;那兰还有无数的问题，但知道米治文合作的可能性为零，即便再次要挟离开猜字的游戏，米治文也不会透露出他的同谋。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挑明了同谋的存在？

&ldo;看见我送给美丽护士小姐的那几个字了吗？&rdo;

那兰心头一动，莫非……

&ldo;她没有领悟，受不起那几个字，我只好猥琐一次，转送给你。&rdo;米治文用布满血丝的一双小眼盯紧了那兰。那兰的背脊上冷气森森。

&ldo;只是一个字，你重复了五遍而已。&rdo;

&ldo;重复几遍是为了完善书法，字一个就够了……找一个人，一个字就够了。&rdo;

果然，那字是找到另一个断指案受害者的密匙。

那兰将米治文新创的那个字放在金硕面前。金硕说：&ldo;看来你颇有斩获。&rdo;盯着那个字皱了会儿眉，又说：&ldo;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个字我们会尽快找专家分析……如果分析有困难，就暂时搁置一下，毕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那个打电话给倪培忠的人。&rdo;

&ldo;暂时搁置？&rdo;那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ldo;没有什么比这个案子更要紧的，打电话给倪培忠的人，很可能就是整个断指案三十年的罪魁祸首！只有破解了这个字，才可能离真相更近一步。&rdo;

&ldo;那兰同学，&rdo;金硕大概试图幽默一下，&ldo;你别忘了，米治文是个精神分裂患者，是个狡猾的犯罪分子，你真的相信他会带着你一步步接近真相？&rdo;

这话乍一听不无道理，那兰一时语塞，但随即说：&ldo;虽然他表面上疯疯癫癫，但迄今为止，他说的话还没有错过。不是因为上次的那个字，怎么会找到倪凤英的尸骨？他甚至&lso;预测&rso;出倪培忠夫妇的死亡。所以米治文至少会带我们对整个案情有更广泛深刻的理解，才有可能预防下一起断指案的发生！&rdo;

金硕犹豫片刻，显然那兰的话至少有部分进入了他的思维，他问：&ldo;你有什么建议？&rdo;

&ldo;立刻把那个字发给一个叫楚怀山的志愿者，你听说过他吧？&rdo;

金硕冷笑：&ldo;巴队长的秘密武器之一。&rdo;那兰几乎可以听出来，秘密武器之二大概就是指的自己。他摇头说：&ldo;我们先请教真正的文字专家……&rdo;

&ldo;可是，上回要不是他……&rdo;

&ldo;那兰，已经很晚了，我会派车送你回学校。&rdo;

那兰怎么也没想到，金硕派车的司机就是金硕，他给那兰拉开副驾驶的门，自己坐在司机位上，说：&ldo;你得告诉我怎么走，我没去过江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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