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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斗（第1页）

亢奋的身体催促着秦瑯做些什么，然而这种催促对此刻秦瑯无比冷静、甚至冷漠的心毫无意义。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已经摆脱了本能的束缚，但反而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下一步、面对一个密使，该做出的行动是——

解答他疑问的，是那道身影，那道舞剑的身影。那道身影仿佛真的出现在了秦瑯身前，提着剑向着执事杀去。恍恍惚惚间，秦瑯跟上了那道身影，手中的波形剑随着那道身影的动作，向着前方略显无力的刺出——或者用“递出”的说法更恰当一点。

这样软绵无力的出招，别说是击中人了，完完全全是破绽百出，执事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消失在了秦瑯面前。那道身影的招式陡然一变，回身便是一剑刺出；秦瑯跟随着他的动作，只不过他的出剑稍微慢了一点，并没有刺中出现在他背后的执事，只是迫使她不得不抽身而退。可就是这刺空的一剑让执事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的实力她自己非常清楚，那并不是速度这个领域，所以很多以为她是一个速度很快的人都遭了殃。

她的英魂——小周后，拥有的一个灵技叫做“金缕鞋”，这让她可以瞬间出现在敌人的身后，不清楚这一点只防范她的速度就会在猝不及防下被她轻易取走性命。秦瑯连英魂都没有，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明白这其中存在的凶险，更遑论做出针对性的变招了；可秦瑯做到了，虽然没成功，也值得她引起重视了。

绿色的烟雾忽然以执事为中心爆发开来，她的身影淹没其中。显然，这烟雾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毫无影响的，而秦瑯在烟雾中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再次动了，微微一躬身，然后一剑斜挑；而秦瑯一剑挑出，发出了金铁相交的声音。将波形剑挡在身前架住秦瑯一剑的执事此刻有些惊怒莫名，这招同样是灵技，绿色的烟雾吞没了她的身影与声音，让她能够将“刺客”这个属性发挥到了极致，这是连所长都赞誉有加的组合，也让她将一击必杀视为自己的美学。而现在，她的又一个杀招居然再次被秦瑯破解了，可这秦瑯，分明只有外门执事的水准啊。

一击不中，执事后退隐入雾中，秦瑯也立在了原地没有追赶。无论怎么看，周身都是破绽——这是执事观察后得出的结论。甚至于，秦瑯出剑的时候也一样满是破绽，只是“恰好”选择了最合适的时机，间不容发的将她逼退。

等一下吗，他在看什么？执事偶然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对于高手来说，对手哪怕只是视线出现了偏移他们都能够发觉出异常，何况秦瑯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于是她又试探性的进行了几次攻击，每一次秦瑯都勉强赶上的阻住了她，而视线，从来没有移动过。

“等等，这莫非是……”执事稍微推理了一下，挑了挑眉头，“神启？”

与英魂结合的形式有三种，像勾陈和她这样，让英魂的外表降临到身体上作为外壳，从而使用英魂具备的力量的方式，被称为“弥合”；让英魂直接以联通视觉、听觉对人进行辅助的，被称为“神启”。“神启”和“弥合”的最大区别在于，无法获得身体素质的极大上升，这使得“神启”和“弥合”的划分，类似于一文一武。

但是，这小子是从哪里获得英魂的？执事忽然想到了“那个东西”，不由在心中暗骂一句“该死”。想不到那么低的概率，居然都能够让秦瑯撞上，这小子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执事又数次进行攻击，但都无功而返，这让她有些失去了耐性；而这片烟幕也不是一直能够维持下去的，所以执事在烟幕消失后决定放弃自己执着的刺客美学，和秦瑯硬碰硬。弥合对上神启，除非神启者的境界更高，否则弥合者绝对没有输的道理。

执事的攻击风格一变，秦瑯立刻就感觉到了。一开始执事的攻击风格不再是一击不中便退开，寻找下一次攻击的时机，两人碰撞的机会并不多；但现在，执事在全力发挥自己速度的前提下连续不断的攻击，让秦瑯只有左支右闪的份儿。他只硬拼过一次，就感到整条右臂都差点废了。

最要命的是，那道身影的剑法很精妙，手上拿的剑却不是秦瑯现在手上的波形剑。这种奇形的短剑最适合拿来刺人，虽然也能够劈杀，但它无论长度还是厚度都远远不及那道身影手中的八面单手剑。这就导致了明明很凌厉的杀招，却因为长度不够刺不中人的尴尬局面。

在又一次对拼中，秦瑯终于握不住剑，连磨破的手掌都被刺穿，甚至差一点就被削断。

执事看着狼狈的退后的秦瑯，手中的波形剑舞出了一个剑花：“就算你再怎么挣扎，今天死在这里的结局依然不会改变，乖乖认命吧，还是说，你还没有认清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

密使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哪怕执事并不是专精于力量的密使，也不是借助了那道身影助力的他能够抵挡，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将那道身影的协助，与自己的才智发挥到极致的结果了——然而秦瑯的内心是没有丝毫绝望的空洞，现在驱使着他身体行动的，是父亲最后所说的“我儿快走”，换而言之，就是“活下去”。执事的话，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要是有一把剑就好了——秦瑯这样想到。然后他就感觉到身体的热量迅速的流失，浑身发冷的同时，右掌之中多了什么东西。而执事看到的，则是虚空中如鳞片一般翻动组合的东西——一只黑色的衣袖包裹了秦瑯的右臂，而看上去已经不是他的手掌的右手中，握着一柄八面剑。

“这、这是弥合？”执事惊得倒退了一步，“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应该是神启者啊！”而且只有一条手臂的弥合，这种怪事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执事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混乱了，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就算你是真的弥合又如何？顶多也只能是超凡级而已，我早已浸淫超凡之上的破军境界多年，还会怕了你！”说着，她便再度攻来，身形晃动如同一条轻疾的毒蛇，而波形剑带着刺人的寒意如同毒牙般向着秦瑯刺来。

而秦瑯的眼中，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了，他也只能依靠自己对那道身影所传授的基础剑法的瞎琢磨，来抵抗执事更快一步的攻势。不多时，身上就已经有了不少皮肉伤。而且他只感觉身体越发的寒冷，鼻腔里不知何时充斥着让他感到头晕眼花的异香，所谓的弥合并没有让他获得多大的优势。

要如何破局？万幸的是，秦瑯的意志完全能够无视身体上的种种不适，他依然可以思考击败执事的方法。

他的眼睛，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仿佛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语：“我来告诉你那个东西真正的用法吧，否则你绝无战胜他的可能……”

执事突然加速，从秦瑯左侧欺近一剑刺来；秦瑯一剑反刺回去，似乎是要以伤换伤，但出剑的时候好像气力不足一般，剑刃差了那么一点点，只是从执事的身边擦过。两人交错而过，执事的剑尖，趁机刺中了秦瑯的左肾，随后抽出剑一个旋身转到秦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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