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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中学4（第2页）

况且，苗帆知道自己下不了手，真的要干这件事了，她只会躲到云升玉身后。于是乎，这么说话，不但心狠，而且虚伪。

云升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对她这句话的不赞同，就好像她在说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她只是问：“学生手册第八条和教学楼规则的第六条、第七条，是什么？”

苗帆不明白，但还是迅速翻找了出来。

“学生手册第八条：本校只招收人类教职工和人类学生。人类是一种有一个头、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无翅膀，直立行走的生物。

教学楼规则第六条：督察老师会监督学生的行为。当学生的行为出现偏差，督察老师有权惩罚学生。

第七条：督察老师依旧由人类教职工担任，当非人类担任教职工时，第六条规则作废。”

不等苗帆念，云升玉已经一字不差地背了一遍。

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可以开始搜了。云升玉如是想着，从座位里翻出来，走向那些或许永远也不会再有人坐上去的位置。

“什么意思？”苗帆不懂，跟上去问她。

“保持正常人样子的老师不但不能杀，他们还有权利惩罚我们。只有露出异状，就像是今天上午那样，才能杀。”云升玉和她解释，“如果他们起了杀心，直接露出异状，还好办。但他们要是故意惩罚我们去干一些违规的事情，甚至于说惩罚就是砍掉我们的手脚，怎么办？这个时候动手，就是学生杀了老师，学校把我们驱逐出去怎么办？——当然不是放你走了。把你赶出校园，外面却鬼打墙一样走不出去，回也回不去学校。你当你在围墙外的尸体怎么来的？那不动手的话，岂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苗帆听懂了。

她像是刚开始学习一门新课的差生，本来只会死记硬背，但在学霸的带领下，对于知识点茅塞顿开，学会了怎么去应用。

一班空缺的位置有四个，除了李奇的字条之外，她们只额外从一个叫庄平梅的女生桌肚里找到了一张。

“浩言变得好沉默，经常魂不守舍的。他说他已经快一周多没有睡一个好觉了。我问他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是实在受不了了，要不找班主任请个假，去医院看一看？浩言拒绝了，说他没事，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我困惑地说，既然知道是幻觉，干嘛还那么害怕呢？浩言暴躁起来，他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吓了我一跳。他冲我吼，说我什么都不懂。他估计还陷在里面，觉得是真的。我|干脆说，那你出现幻觉的时候就喊我，我帮你证明它是假的。浩言答应了，说那个幻觉只在十一点之后出现，如果我敢，就陪他待到十一点。

......我看见了......”

翻到背面：

“1.晚上十一点之后不得在教学楼逗留。

2.晚上十一点之后不要照镜子，更不要试图理解和分辨其中的内容。”

这个女生，云升玉有印象的。她当初去集训，班主任老罗和她自己都没有张扬，这个庄平梅就暗地里编排她是不小心怀孕了，打了胎在家休养呢。类似的谣言这个人说过不少，且每次说出来都会找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叫人百口莫辩。

云升玉大概是体会到了教学生的乐趣，又考苗帆：“联系学生手册规则的第1o条：【第一中学禁止照任何可以反光的物品。学习是你们的第一要务，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修饰自己的外貌上。】你能看出什么？”

苗帆稍一思索，答：“我个人认为，手册上规则的优先级是大于字条的。字条似乎是通过主人的死亡所得出的，类似于‘经验总结’？......手册上让不要照任何反光物品，而不是单单不让照镜子，也没有提时间。而庄平梅的字条上出现的时间：晚十一点，以及镜子......”

她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所以说，我们都要遵照手册第十条，不要在任何时候去照反光物品。而不只是局限于十一点后，以及镜子身上。”

“是这个道理。”云升玉用赞扬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算笨。”

“唔，倒是谢谢你愿意教我。”之前云升玉对她态度太冷，现在苗帆突然挨了夸，也就三个字，竟然心生雀跃。

这么一雀跃，她话痨地本质又显了出来：“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既不惊讶，也不恐慌，办事条理分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之前就有类似的经验呢。”

她可能还真的有。

云升玉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苗帆的话，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四个空座位，只找到了李奇和庄平梅的字条，而他们都是死在教学楼的。看来要找别的人的字条，得先找到他们的死亡地点。”

“任晓昨晚还在宿舍，今早就不见了，她的字条很可能是在宿舍。”苗帆看她皱眉不语，也就不问了，转而接上她新起的话头，她摸了摸下巴，又觉得哪儿不对，“李奇不应该是死在篮球场吗？你看，他的字条上，先是提了自己午睡打球被砍了手脚，后又食堂鸡腿不能吃。不就是说明，他吃了鸡腿又被砍了手脚，所以产生了眩晕恶心等症状，没办法呼救或者动弹，最后死在那里？”

“他是死在教室的，他回来找过我。”云升玉陈述道。

“谁死在教室了？”越光飞从前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学生手册，“我找到了一张字条，有点意思。”

他突然出声把苗帆吓了一跳，张嘴就要尖叫，还好云升玉眼疾手快地给她嘴捂上了。

“改改你动不动就尖叫的习惯。——给我看看，我们这儿正好也有一张。”后一句是对越光飞说的。

苗帆气结，如果不是越光飞太吓人了，她能一惊一乍吗？对了，在围栏外他故意吓她的事情、后来反咬一口指责她的事情，她还没和他掰扯呢！

她想叫云升玉评评理，然而云升玉正拿着越光飞带来的手册看，她不好打断，只能将满腹抱怨憋了回去。

云升玉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张字条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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