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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第1页）

陆守航慌忙躲避，吉勒大妃顺手就取了手边的水壶砸向马哈木，马哈木眼里只有陆守航，冷不丁被击中头部，吉勒到底是女子，没什么力气只让他的额头渗出了一些血液。

那边陆守航慌忙往后躲，弟弟德格希又取了刀子从他右侧袭击，被额日敦一刀挡开。德格希不死心欲刺额日敦，陆守航出于本能抽出佩刀，直中德格希心脏。德格希瞪着浑圆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守航：“陆守航，你背叛了草原，你不再是我大哥！草原，誓死不降！”说完仰面倒下。

帐子里混乱不堪，陆守航欲蹲下查看德格希，“好！我的好孩子！”马哈木欣慰。不料，陆守航突然捡起德格希佩着的十字弓射向他。马哈木往旁边一闪，那箭就要射向吉勒，马哈木就像应激反应一样转身就护在吉勒面前，那箭直直嵌入他的左臂。额日敦拉着陆守航往外走，马哈木擒着吉勒在后面追，童念晚和陆守航一干人马赶紧跟了上去。

蒙军也围了上去，一瞬间情况逆转，马哈木刀子抵在吉勒大妃的脖子上走到悬崖边，逼着陆守航自尽。

童念晚几次警告马哈木不要轻举妄动，山下就是十几万帝国兵马，杀上来灭族就是分分钟的事情。马哈木已丧失理智，吉勒在他臂弯里挣扎不得。最后含着泪，在族人面前讲述了当年马哈木是如何上位并强占了自己的。

“马哈木，你背叛你大哥，背叛斡尔朵部，用下作的手段来实现你的野心，如今你牺牲了这么多族人的命，你得到了什么？！我求求你，不要让大家成为帝国的奴隶...”

“你闭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时时刻刻记着是吗？这么多年了，我就一点一点都没有走进过你的心是吗？”马哈木脸上流露出绝望，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没想到的是深爱多年的枕边人原来从没有对自己有过一丝温情。

手中的刀抵着吉勒更用力了，退后步步往悬崖边靠，想逼她说些什么，血顺着刀刃流下来形成一条细细的水流。陆守航早拉好了弓对着马哈木，看他步步紧逼，以致于额吉都开始淌血了。

咻——的一声，那支箭极有方向，穿过马哈木的肋骨之间直中肺部，他应声倒下。“马哈木！！！！”吉勒被放开束缚，赶紧扑下去查看，只见马哈木出气多过进气，全身开始痉挛。

“不！不是的，这么多年，我对你，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纵然恨你，恨你杀了巴雅尔。但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的好，对孩子们的好，对陆守航我也只恨你把他送去和亲。但是，你如今要杀他，要逼他，要拖着大部的族人陪着你的野心送葬...我，我”

“我只要，只要知道你心中还有过我，便，值了。”马哈木抬起沾满血混着尘土的手，轻轻抚过吉勒的脸颊，最后顶上一口气，便垂下去。

“马哈木！！不！！不！！求求你....”吉勒晃着马哈木的尸首，咆哮大哭。陆守航要上前搀扶吉勒，谁知她突然一把推开陆守航，抱着马哈木的尸首，回头再看了一眼陆守航和额日敦，露出一丝微笑，纵身跃下悬崖。

“额吉！！！”陆守航、额日敦二人都没想到，陆守航下意识地往悬崖边冲要拉吉勒大妃，额日敦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人的腿，童念晚吓疯了，赶紧上前抱住额日敦的腰，陆守航和其他人马包括一部分蒙古兵也冲上去帮忙才堪堪将两人拉回来，如若不然，陆守航和额日敦可能就顺着冲劲也掉下去了。

一帮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童念晚将陆守航捞在怀里，上下检查人有没有受伤。陆守航脸都木着，仿佛是一瞬间未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族人们知道马哈木为了夺取大汗之位毒杀上一任大汗都崩溃了，一时间军心都被击散。一片混乱之际，宁吉上师和乌日托领着族人跪在陆守航面前，请他继任大汗之位。

陆守航脑中一片空白，恍惚间，他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众族人，又转头看了童念晚一眼，突然举起手中的刀抵在童念晚的颈项间。【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帝国的野心，策划出这样精密的算计，挑唆马哈木的野心。又怎么会，怎么会是如今的情形？！】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陆守航怒瞪陆守航正欲上前动作，被童念晚一手挡着制止了。童念晚反而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愤，反而流露出一丝的悲悯和视死如归看着陆守航。

“守航，我有时候午夜梦回时瞧着你，觉得你是一只孤雁，不过是陪伴我一段时间，终究是要离去的。你若走，我不拘你，我知道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做下来已是伤透了你的心。我只愿你岁岁平安花相似，不再遇见我这样的人了。我的命，你要便拿去罢。”

没想到童念晚竟是这样的回答，陆守航想过童念晚会愤怒、会生气、会伤心，甚至还设想过他会恼羞成怒，但，居然是这样的反应。他一时动摇的厉害，童念晚赤着手抓住那把刀，缓缓用劲将刀移下来。陆守航脱了力，他便知道，他赌赢了。

陆守航将额日敦从地上扶起拉到面前。

“额日敦，这草原以后就交给你了。”

“大哥！”

“如今蒙古六部伤亡惨重，帝国的关东王已经带人围剿着科尔沁和察哈尔了。为了这些剩余的同胞们，”陆守航说着顿了一下，闭着眼睛，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

“归顺吧。”

“不！这实在是！实在是我草原男儿的屈辱啊！”

“额日敦！再打下去真的会亡部的！你看看他们！看！看呐！再打下去，他们就是帝国的奴隶，若是归顺，起码还能换他们的平安，逝者已逝，他们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子孙与人为奴做马。”

“大哥！你带着我们...”啪——陆守航气急一掌甩在额日敦脸上。

“听话，如今动起手来他们的实力多少我们心里都知道，根本打不下去的。归顺吧，之后边市互通，大家就不需要再挨饿受冻，饱受战火之苦了。休养生息，方有力气起身，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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