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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沧海桑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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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到这一步，再也不会以谁的个人意志为转移。与其说担心，不如开诚布公。因为开诚布公有好处，能消除心里的疙疙瘩瘩。于是，吴有才决定亮一下底牌。

“我实话告诉你！救援队这次进山，其实是接到上级命令。你们顺利，这次保障任务以拉练的名义结束。如果不顺利，救援队可以直接参与支援。且，不需再另外申请。你能听懂，是吧！？”

那年，通讯基本靠吼。吴有才在戈壁滩遇到勘探队时，以为他们配有通讯器材。但营地后发现，连个飞机草天线的影子都没有。不过，咱也别五十步笑百步，红旗机械厂救援队也没有通讯器材。

既然两支队伍都无法及时向外传递消息，特事特办便成了规矩。吴有才说是上级命令，但这个上级过于笼统。对他而言，科长是上级，厂长也是上级。他这么说，没毛病。但在蔡建国这里听来，已然上升到更高级别。

“你没骗我吧！？”

吴有才正色道：“你觉得哪！？”

蔡建国想了想。“看你们今天的表现，我感觉你们一直都知道山上有东西出没。不让我们进山，只说是冰川裂缝不稳定的原因。担心，雪崩！在冰裂谷那个炸法，咋就没见你让雪给埋了！？”

吴有才暗舒一口气。“你咋不说，是你们用指路引把那些东西招惹出来的！？还我们知道山上有东西，我们知道个屁！”

只有经历过，才知生与死的切换只在眨眼之间。这会儿活蹦乱跳，谁知道下一秒是个什么样子。事到临头，容不得谁胡思乱想。所有表现皆由心而发，哪怕是老油条。

“行吧！我信你这一回！”蔡建国终于不再坚持。“教授的确说过，只有你能找到他。虽然我不认可，但只能听他的！”

“蔡班长！”

“到！”

喊住掀开帐帘的蔡建国，杨雨林走过去把一样东西放在他手里。“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吴有才一定会跟上来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勘探队有意外发生，而你又不知该何去何从。别慌，等他来！然后，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教授...”

“我知道！”杨雨林摆摆手。“去吧！外面雪大，注意安全！”

捏着微微泛黄的雪绒花，吴有才傻了半天。之前在断崖的营地收到一把刀，吴有才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其中寓意。第一个问题还没搞清楚，又收到这么一个玩意儿。虽然，他已经猜到当年官府失窃的证物里面肯定有这朵花。但，一把刀加一朵花。又能代表，什么！？

“不是子午鸳鸯扣，也不是指路引！让我怎么找！？”吴有才气得直翻白眼。“还只有我能找到你，找个屁！”

“雪绒花，又名高山火绒草。代表着勇敢、无畏、坚持，信念！”蔡建国也没好气。“教授其实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心情，说你正好缺这四样！”

吴有才有个人属性，直肠子驴。不藏事，有事说事。就事论事，没坏心眼。只要说得对，喷他一脸唾沫星子都不待生气的。

“喷完了！？”

“喷完了！”

“好！”吴有才一摸脸，提起蔡建国丢在地上的背包。“走啦！走啦！天也不早了，咱们也歇够啦！趁天没黑，把地里的活儿干完！然后，回去吃饭睡觉！”

救援队去过勘探队营地，没有任何发现。即便如此，吴有才也不敢托大。刚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为避免发生遭遇战，这次有意绕开营地。一路顶风冒雪，深一脚浅一脚缓缓前行。直到，走进一片十分平坦的雪原。

迈进平原的同时，曾经灌满耳朵的呼啸随即消失无踪。突然出现的安静，让人不适应。那时的雪，直直落下，几乎不存在任何角度。偶尔透过缝隙，可见远处的山。以及，再也无法遮住的无限广阔。

“等等！先做个标识！”吴有才说完，抠出一根树枝。将一块红布条系在上面，再寻个角度插好。

蔡建国若有所悟。“还要走，很久！？”

吴有才手指远方。“再往前，已经没有任何参照物可供咱们辨识。偶尔能等到雪停雾散，但不一定是咱们的返回时间。除非，用天计算。可是对于人类而言，一万年真的太久啊！”

一听这话，蔡建国严重支持道：“教授说，拿人类的时间跟咱们这颗星球比，一万年顶多一天。可是对于人类而言，一百年都是奢望！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咱们这个世界，真的有永恒吗！？”

在吴有才的印象里，蔡建国基本都是一根筋。能动手，尽量不动脑。这种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肯定与杨教授有关。

“行啊！咱家虎子，也开始忧国忧民了啊！”

“屁！”蔡建国撇撇嘴。“别看，现在飞机大炮蘑菇蛋的。听起来，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其实在基础物理科学方面，只是刚起步。等人类正式开始探索宇宙，就会发现直径一万两千七百五十六千米的地球不过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村子罢了！”

吴有才听得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拢。“是真的吗！？”

“你以为哪！？”蔡建国冷哼一声。“别看美帝苏修成天叫嚣，它们能毁灭地球多少次。跟外面的世界相比，它们连个虫子都算不上！等它们把这个村子霍霍完了，真以为自己能捞着好！？”

吴有才揉着发酸的腮帮子，问道：“这些话，都是从啥书上看来的！？”

“我也想知道！”蔡建国没好气回了一句，然后指指前方。“走吧！走吧！一万年太久，咱们只能先顾眼前！哦！对了！山上，怎么有这么大一片平原！？”

说起这事，吴有才略知一二。只是提笔间，已经沧海桑田。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是一座湖。湖水碧波荡漾，湖畔草长莺飞。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随便一颗参天大树，十几个人手拉手都拢不过来。后来，湖里出现一头洪水猛兽...[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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