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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不是，&rdo;桑姆说。&ldo;我是见到一个女士，叫罗尔兹。矮矮的，胖胖的，年纪大约是当女人开始经常喜欢穿亮绿色衣服的年纪。&rdo;

娜奥米脸上掠过一种奇异的复杂神情‐‐先是惊奇，然后是怀疑;怀疑之后是一种微微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这种特殊的表情变化几乎总是意味着同样的事情：一个人体认到自己正在被对方大肆愚弄。在比较平常的情况下，桑姆也许会感到奇怪，但是他整个星期做了很多土地的生意，因此有很多文书工作要完成。一半的心思已经游离，要去检视文书工作了。

&ldo;哦，&rdo;娜奥米说，并笑着。&ldo;罗尔兹小姐，是吗?想必是很有趣。&rdo;

&ldo;她是很特别。&rdo;桑姆说。

&ldo;一定是，&rdo;娜奥米表示同意。&ldo;事实上，她是非常‐‐&rdo;要是她说完自己开始说的话，也许桑姆。皮布雷斯会大大吓一跳，但是&ldo;幸运&rdo;‐‐如同他刚刚指出的‐‐在人类的事务之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重要到荒谬的程度;现在&ldo;幸运&rdo;

之神出来干涉了。

电话铃响起。

是伯特&iddot;艾维逊，接合市的小小法律业务的精神领袖。他想谈谈一椿真正大笔的保险生意‐‐新的医务中心，团体保险项目，还在计划阶段，但是你知道，这个生意会有多大，桑姆‐‐而当桑姆又回到娜奥米身上时，有关罗尔兹女士的思绪已经完全离开他心中。他知道这个生意会有多大，没错;这个生意毕竟会让他有机会坐在那辆宾士的驾驶盘后面。他真的不喜欢去想：这一切好运之中，有多少部分他能够追溯到那次愚蠢的小小演讲‐‐如果他真正想追溯的话。

娜奥米确实认为自己在被人愚弄;她非常清楚亚德丽亚&iddot;罗尔兹是谁，并且认为桑姆也一定非常清楚。毕竟，这个女人曾经是接合市过去二十年来最卑鄙的一件事的中心人物……也许是自从第二次大战以来最卑鄙的一件事，那时，马金斯家那个男孩从太平洋回家，脑筋怪怪的，杀了全家人，然后把自己的军中手枪对准自己的右耳，也解决了自己的生命。伊雷&iddot;马金斯做这件事，是在娜奥米时代之前;娜奥米没有想到：亚德丽亚事件是发生在娜奥米还没搬来接合市之前很久的时候。

无论如何，当桑姆放下电话时，她已经把整个事情从心中排除出去，正在想着另一件事：晚餐是要吃&ldo;史托菲尔&rdo;的宽面条，还是吃点&ldo;无脂肪食品。&rdo;桑姆不断口述信件，一直到十二点钟，然后问娜奥米是否要跟他走到&ldo;麦克肯拿&rdo;吃一点午餐。娜奥米婉拒，说她必须回去找母亲，她母亲在冬天之中情况&ldo;大为恶化&rdo;。关于亚德丽亚&iddot;罗尔兹的事，他们没有再谈起。

那一天。

第04章找不到的书

1

一个星期之中，桑姆早餐都没有吃很多东西‐‐一杯柳丁汁和一片燕麦麸松饼就很够了‐‐但是在星期六早晨（至少没有在扶轮社喝酒，没有宿醉之苦的星期六早晨），他喜欢起得稍微晚一点，散步到广场的&ldo;麦克肯拿&rdo;，慢慢享受一客牛排加蛋，同时真正看着报纸，而不是利用余暇浏览报纸。

他在第二天早晨‐‐四月七日‐‐也是照例这样做。前天的雨已经过去了，天空是一片淡淡的全蓝‐‐早春的意象。桑姆吃完早餐后，走了很长的路回家，停下来看看谁家的郁金香和番红花开得好，谁家的又开得有点迟。他在十点十分回到自己的家。

他的答录机上的播放信息灯号亮着。他按了钮，取出一支烟，擦了一根火柴。

&ldo;哈罗，桑姆，&rdo;亚德丽亚&iddot;罗尔兹的柔和而完全明确的声音说，火柴在离桑姆的香烟六寸距离的地方停下来。&ldo;我对你很失望。你的书过期了。&rdo;

&ldo;啊，狗屎!&rdo;桑姆大声说。

有一件事情整个星期一直在缠着他，就像你所要的一个字一直在舌尖跳动，让你抓不到。是那两本书。那两本去它的书。这个女人无疑会认为：他正是她要他成为的那种无教养的人‐‐以不必要的方式判断哪一张海报适合&ldo;儿童图书室&rdo;，哪一张不适合。唯一真正的问题是：她已经把抨击他的言词在答录机中说出了?还是要保留到亲自见到他时再说出?

他摇熄火柴，把它丢进电话旁的烟灰缸。

&ldo;我想我是跟你说明过了，&rdo;答录机中，她的柔和而有一点理性的声音继续说，&ldo;《演讲者的好伴侣》与《美国人最喜爱的诗》，是属于图书馆的&lso;特别参考书&rso;部分，借出时间不能超过一星期。我本来认为你会表现得比较不错，桑姆。真的。&rdo;

桑姆在气愤之余站在自己的房子之中，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衔在嘴唇之间，一抹罪恶感的红晕爬上他的颈部，开始延伸到他的两颊。他再度被着实地推回小学四年级‐‐这次是坐在一张凳子之中，面对角落，一顶劣等生尖帽紧紧压在他头上。

亚德丽亚&iddot;罗尔兹继续说，像是在表现很大的盛情：&ldo;然而，我已经决定准许你延期还书;你可以在星期一下午把所借的书归还。请帮我避免任何不愉快的事情。&rdo;停顿了一下。&ldo;记住&lso;图书馆警察&rso;，桑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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