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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深渊与灰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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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之前的通道内，现在周围满是纠缠的树根或者粗壮有壮汉腰围粗细的血管，二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生物用来输送养分与体液的管道。

身体没有重量感，钟声以波的形式笼罩在自己身边保护目前这个涌动着鲜血、肉块、黑雾的身体。

在自己的感知中，无数向下的根须中夹杂着一张纸条。

推动自己向下沉降，在一处纠缠且脉动的根须间找到一个洁白的纸条。

【向下】

只有两个字，自己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当然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在这个无限循环、演变的梦里自己究竟见过了多少人的字迹？

本能地顺着提示向下，渐渐的周围的根须变得清晰，粗壮的根须表面从原本堆叠到根本看不清楚如同树皮一般紧实的表面变成了清晰的显示屏。

一张张哀嚎、愤怒、嫉妒、扭曲、恐惧......代表人各色负面情绪的脸出现在根须表面，或者说被挤到根须表面，无数的面孔在根须中碰撞着不时有新的面孔被从里面挤到外壁狠狠撞在他的眼前。

不远处又是一个字条。

【向下】

同一个人的笔迹。

粗壮的根须继续纠缠着向下，在往下大量的负面情绪被挤出，就像是排斥一样顺着带有蜂巢孔洞的表皮喷射到四周形成一层令人烦闷的云雾，而在云雾的最外侧气流的冲击中一张纸片就那么不科学地起伏在半空。

【向左绕行】

————————————

瀛洲区，九州一处旅馆。

一具尸体被一团盘踞的大蛇丢在一边，衣衫整洁的少女借着月光眺望着外面的夜景，她的脚下是一个大城市，一个比富士山镇大了很多的城市。

‘如果自己和奶奶在这里生活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不会，人类的恶意与私欲不会因为地理位置的改变而改变。”

阴冷的嗓音，只是开口就让人联想到躲在草丛之中窥视猎物的毒蛇。

“是啊，所以这样的世界还是毁灭好了。”

少女俏皮地转身，双手撑住身后的护栏，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九，身形要瘦削些但还在正常的范畴内，皮肤苍白，眼眶四周有着和少女一样的紫色眼影，不过是深紫色，一双蛇瞳眯缝着看着少女。

他抬起手，手臂藏在古代阴阳师款式的狩衣只露出修长的手掌，屈指一弹，指骨分明的手指啪一下弹在少女的脑门。

“啊！”

没有之前的俏皮，少女惨兮兮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脑门。

“本来就是嘛，反正书里说八岐大人掌管着灾厄与毁灭，那么让这个世界消失也是兴趣不是嘛。”

“还顶嘴是吧？”

八岐再次屈指放在少女的脑门前，尽管这一次有自己的手背遮住但少女还是下意识向后躲了躲。

“我是这片土地的生灵，哪怕这片土地的其他生灵惧我、畏我，甚至恨不得我消失，但我终究是这片土地的一员，就像是龙眠区的双龙一样，我们都不会因为人的厌恶或者忘却而消失，同样的也不会因为人的消失而消散，我们始终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

像病公子一样的八岐大蛇走向一旁的躺椅坐下，看着窗外的夜景与窗边月光的下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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