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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主人！&rdo;汀焦急地叫着。

叶澜也终于不当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了，这两人打起来，如意赌坊的屋顶都非掀了不可，她也焦虑地叫了声&ldo;阿摩。&rdo;

在西京惊诧的目光下，苏摩懒懒地命令傀儡收了引线，他终于发现苏摩身边这个年轻的女人‐‐是一个身量不高的中州女子，看着并无任何特异的地方，却是能让桀骜不驯的苏摩改变心意？哼，阿璎到底是被利用了。

西京也顺从汀的意思，回手将光剑插入腰间的圆筒中，然后大踏步地坐在苏摩另一侧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转头对汀说：&ldo;汀，你已经见过你们的海皇大人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了你就赶紧给我买坛酒去。&rdo;

汀转头看了看苏摩，又看看一直不说话的如意夫人。

如意夫人点头道：&ldo;汀，本来今日左权使也是代表复国军前来迎接苏摩少爷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还未到达。不如你随我去看看，顺道给你主人拿上一坛醉颜红。这里就让少爷和西京大人好好聊聊吧。&rdo;

&ldo;好。&rdo;汀随着如意夫人往屋外退去，离开前又看了一眼那中州女孩，只见她似乎也想随她们退出屋子来，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腕骨，那只手上每根手指都带着一样的银质戒指，正是他们的海皇。

如意夫人拉了一把汀，轻轻关上了门。

&ldo;夫人，那个中州人？&rdo;汀仍有些不解，起初以为是海皇的侍女而已，可是眼下看来，似乎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如意夫人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和汀解释：&ldo;我伴着苏摩少爷这许多年，知道他在同我们相认之前，是有个姑娘陪伴在身边的，后来似乎是因为空桑人的追杀而失散？他一直在找那个中州姑娘，甚至于离开云荒去往中州寻找。这位叶澜姑娘，大约就是少爷找了百十年的人吧。&rdo;

汀从未料想过是这样的回答，几乎有些不相信。海皇之前和一个姑娘相伴过？那是一百多年前吧，据她所知，中州人的寿命不过百年，听如意夫人口气，少主是在她之前就已与这个中州女子相熟，可是少主找了百年，若非轮回转世，中州人怎么会有如此长的寿命，还存活于此？心里转过了几个疑惑，最后都化为一声叹气，她现在最要紧的想法是希望主人和海皇大人能好好聊聊，不至于打起来，再者就是给那个酒鬼拿上一坛醉颜红了。

呼呼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像是数九寒天刮起的凌冽西风，外头尚且入夜，暮色不深，一块巨大的阴影罩着如意赌坊，不出一瞬又伴着风声消失。

如意夫人往窗外一看，当即变了脸色，惊呼道：&ldo;风隼？！&rdo;

汀赶紧伸头往外，只见数十丈之高的半空中，那些由木头和铝片构造的巨大木鸟扑棱着翅膀，不断从赌坊的屋顶划过。这些从白塔上起飞，可以在油料充足的情况下，飞遍整个云荒大陆的风隼，竟然在此刻行动了起来。

&ldo;难道是少爷回来被发现了？&rdo;如意夫人苍白着脸，手指绞在一起。

倒是汀不太在意，说道：&ldo;若是发现海皇大人存在了，早就扑往如意赌坊了，我看风隼飞的方向，似乎是东边……东边的天阙，大概是空桑人的麻烦吧。&rdo;

如意夫人抹去顷刻间满布额头的汗，深以为然地点头：&ldo;那就好，不过左权使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总归是不□□心的，我让人去城门那儿迎一迎。&rdo;

&ldo;好啊，那我去取醉颜红了。&rdo;

密室。

叶澜本以为自己不该参与这两人的谈话的，但是却被苏摩拉在了原地，他甚至随意指了个位子让她坐着。不好回绝的叶澜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西京往她这边挑了眉，目光又上下扫了她一眼，笑道：&ldo;把自己的软肋就这么暴露给我不太好吧？&rdo;

啥啥啥？叶澜被西京说得一惊，什么意思？转头就盯住苏摩，却见他沉稳极了，一点波澜都没有。

苏摩不动声色，只是说：&ldo;久闻骁骑将军磊落的大名，想来也不是一个背后阴损的人。&rdo;

西京又听得骁骑将军的名头，却是苦涩一笑，随手端起桌边的茶盏啜了一口，沉默了会儿才道：&ldo;只是个被通缉百年的游侠而已。&rdo;

&ldo;骁骑将军当年的名头可是赫赫啊，连我这个囚在铁笼里的奴隶都知道，&rdo;苏摩淡淡地讲，继续说：&ldo;当初那叶城一战，我也是听说得很详细，叶城被攻破的时候，三千骁骑军只剩将军你一人了吧。&rdo;

西京猛地被咽入喉咙的茶水呛住，弯腰咳嗽起来。

&ldo;叶城本不容易这么快就被攻破的，是那些惜命的富商和世家子弟吧，在犒劳的酒水里下了毒？&rdo;苏摩呵呵一笑，平淡地叙述那场战争，&ldo;骁骑军死在了自己拼死保护的人手里，也真是异常讽刺，这个从里面腐烂出来的空桑王朝，值得你这种人去拼死守护吗？&rdo;

叶澜听得下意识咽口水，她虽然大概知道些小说设定的背景，诸如皇太子真岚身处的那个时代，空桑最后的末代王朝是怎样的糜烂不堪，连真岚这个太子都是在空桑皇帝寻欢作乐托坏身体后，无法生育才从砂之国接回来继承大统的。这么一个王朝，从内部腐朽，根本无法挽救，只是可惜了类似于西京这种人，撒下的热血都不知为何而凉。

&ldo;呵呵，&rdo;西京捋顺了气，咧开嘴笑，来回抛起了身侧的剑筒，说道：&ldo;所以现在统治云荒的是冰族的沧流帝国，所以我现在只是个醉生梦死的游侠。&rdo;

他眼睛又眯细了，冷声道：&ldo;不过，我还是想拿光剑把你对穿个窟窿，海皇什么的，我又不在乎。&rdo;落魄的剑客捏紧了剑筒，瞪着苏摩。

哎哎哎？怎么话题又变了，这又要打起来？叶澜坐立难安起来。

&ldo;你是我见过心思最深沉的鲛人，年纪那么小就学会算计了，哼，&rdo;西京想起一百多年前，见到的苏摩，那时他还是小孩般的身量，被青王送到白塔上，面上的表情都是纯善而害怕，现在想想，这种表情怎么可能出现在苏摩身上。

&ldo;你们空桑人内部的争权夺势，我不过是青王追逐权柄的棋子而已，&rdo;苏摩微微一笑，&ldo;何况，鲛人有多恨空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是抓住不放了。&rdo;

&ldo;所以你就利用了什么都不懂的阿璎？&rdo;西京声音陡然拔高，似乎想到自己的小师妹从万丈的白塔下一跃而下，&ldo;她还那么小！被你骗得团团转，为了护着你从白塔上跳了下来！&rdo;

叶澜一怔，想到小说的女主角，那个叫白璎的女子，她当初坚持站队的是苏摩和白璎，有一半原因是苏摩太苦了，她不忍他这么可怜，明明苏摩暗自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于生命都在所不惜，虽然结局里白璎似乎用余生去陪伴了他，可是那时候他已经死了啊，白璎陪伴的不过是一具尸体，不过是她自己的愧疚而已。后来长大了些，发现作者果然是后妈属性，男主角之一的苏摩被写得如此结局，另一个男主云焕又好到哪里去呢？其实仔细想想，本以为结局不错的皇太子真岚，最后得到的一座空寂的王座，也是另一种孤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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