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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楚九儿的眼睁开，一双杏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她柳眉一竖，失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一脸奇怪的盯着贺萧寒，攥紧拳头的指尖微微泛白，贺晓思的音容笑貌仿佛还流荡在眼前，还能听见她轻快亲昵的呼唤：九儿、九儿

那双清澈、总是带着满满笑意的眼眸，剪烛灯下相互依偎的闺语呢喃，还有那双紧紧握住她、

把她拉出昏暗黑室的手。

楚九儿鼻尖微酸，冷声道：晓思和我情同姐妹，我怎会害死她?!

呵，你也知道你与她是情同姐妹?贺萧寒嘲道，他的唇畔隐约弯起，却并无笑意。

昏光的烛光打在贺萧寒的眼睫，投下一尾扇影。他的眼瞳幽深深，里头似乎翻滚着两簇火焰。他伸出修长的手掐住楚九儿的脖颈，慢慢加深力道：在你和你父亲筹谋时，可曾想到这一点?

手上的力道收紧，胸腔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给挤去。楚九儿原本脸色苍白，此时白里泛青，又隐隐透出紫红。

什么筹谋、什么杀害?晓思的死怎么和我父亲有关?

楚九儿又惊又疑，只觉自己仿佛不知不觉间陷入一片暗沼，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要被吞噬去。

咳咳，我

她想要说话，却只能吐出几声气音。双手不自觉挣扎，想要将贺萧寒的手挪开，那只钳住她呼吸的手却如同大山般岿然不动。

胸腔的空气似乎在挣扎间耗尽，眼前贺萧寒的渐生出重影，楚九儿微微闔目，手软软垂下。

贺萧寒的手蓦然松开，他静默地看满脸痛苦不住咳嗽的楚九儿，眼里升起一层寒霜：楚九儿，死太便宜你了。他似是总结，像是极厌恶般甩了甩手，抬脚就欲离去。却听着身后传来楚九儿嘶哑着的声音。

竣王!楚九儿没有喊他贺萧寒，而是喊出了他过去的名谓。每一次楚九儿生气了，便会划清界限般这样喊他。

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擅自定我的罪、擅自定我父亲的罪。每说一句话，楚九儿都要喘一喘，似是使劲榨出自己最后一丝气力。话到末处，她已带上了哽咽：凭什么，侮辱我。

贺萧寒脚步一顿，两侧的手微微收紧，却没有回头。

诬蔑你?贺萧寒负手背对着她，语调微扬似是笑，却冷得让阁内的气温都降如寒至：证据确凿，你还想骗我?

那一张手帕，血水勾勒出的扭曲字眼、可怖残破的尸骨、还有一张张隽娟字迹下描摹的密件一幕幕画面不断回转在贺萧寒的脑海里，被伤害、被欺骗、被背叛。仿佛最柔软之处被人生生剜去的痛楚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历久弥新，依然在淌着鲜血。

贺萧寒再没有回过身来，他的拳头猛然一紧，隐隐有青筋浮现。

来人，把她打进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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