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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看着那孩子半晌，封旭眼中渐渐有泪欲滴，满含着悲悯。

在李佐以为他已经心软，要放过这孩子，而放下佩刀时，封旭轻轻道：&ldo;送他上路吧。&rdo;

李佐一怔，不敢再犹豫，刀上的血还未曾滴净，又染上了新的，无辜的血液。

封旭大睁着眼着孩子倒在自己面前，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微微一滴。

半晌

又是一滴。

待到司徒府里已经声息全无时，封旭仰首看着门上龙飞凤舞金额大匾，仍是初见时的流光溢彩，缓缓道：&ldo;总得有个罪名，记得我朝有律法明文，商人不得穿苎罗绸缎。是不是，李参将?&rdo;

李佐慌忙应是。

封旭眼又从匾额上滑过，无甚痕迹。

&ldo;把这匾额给摘了吧。&rdo;

口气仍旧是满含了哀伤，从旁待立的士兵急忙闻言而动，寻来梯子将匾摘下，砍成了几节。

回到肯斯城，陈瑞如深潭般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封旭，第一句便是：&ldo;奇笨无比的法子。&rdo;

语气严厉，眼底却不见有丝毫怒意。

封旭低眉顺眼的一笑：&ldo;将军教过，最笨的法子，往往是最有用的。&rdo;

十二月的东都，西北和穆燕的战报，捷讯连连，又赶上了连着几日的大雪，人人皆道是天降的祥瑞。而隐在这祥瑞之后的，却是地隘关司徒家的灭门和西北愈来愈盛的&ldo;青王&rdo;传言。

初九这日，下了几日的雪丝毫没有止住的迹象。

日水熔金的西厅，虽是白日，但因天色阴暗，七座塔灯，都点齐了。轩窗反常的全部开启，雪色进了满厅，不远处就可见条条圆木铺成的一组九曲十八弯的木桥，铺满了雪，弯弯曲曲如一条玉带跨在玉湖之上。

香墨在这里邀了杜子溪品茶。

因窗户打开，即便门扉处挂了灰鼠暖帘，还是冷的迫人。榻上设几，铺了两副裳褥，锦绣光华中两人围炉而坐。

杜子溪将烹好的茶自己斟上一杯，端在手里，并不饮，只问：&ldo;什么茶?&rdo;

时有雪片降在屋中，一旁瓶中的插满刚摘的梅花，有几瓣禁不住风落在地上，点着桃花胭脂一般。

香墨轻笑道：&ldo;说是茶，其实知道娘娘服药，所以就拿梅花晾干了，和了蜜酿的。&rdo;

&ldo;梅味冷冽，性寒，入口清爽。&rdo;

翡翠杯，琥珀色，梅香浅浅，偏清甜撩人。杜子溪好兴致的连啜了几口，笑道：&ldo;饮香醪，看雪梅，倒是人生快事。&rdo;

&ldo;娘娘也别高兴的太早。&rdo;

语时，眼波斜斜扫过杜子溪。

杜子溪心里便很不受用，不过到底还是经的事多了，面上仍掩饰得半点不留痕迹。

香墨轻笑：&ldo;一会儿娘娘会更畅快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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