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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ldo;春宵苦短。告辞了！&rdo;

&ldo;再坐一坐，再坐一坐！&rdo;赵文华拉住他说，&ldo;你我是孤军奋战，要背贴背，才能力战四方。&rdo;

胡宗宪不明白他这时候怎么会想出这么一句话来说？不过他的话倒是意味深长。一个人再有本事，也难顾背后，贴背力战，彼此弥补弱处，确是必要的。

&ldo;你的背后是朝廷，有我！&rdo;赵文华拍拍胸说，&ldo;我的背后是张廷彝，那要靠你了。&rdo;

&ldo;大人言重。&rdo;胡宗宪不知道他要出什么对付张经的难题叫自己去做，不敢大包大揽地答应，反先躲开一步，&ldo;我那里比得上张总督？&rdo;

&ldo;为什么比不上！汝贞，你不可妄自菲薄。你的志气、才具，哪一样比不上张廷彝？&rdo;赵文华紧接着说，&ldo;比不上的，只不过是眼前的地位。然而，这也不过是一时之事。汝贞，你只要听我的话，我包你不出3月，便有弹冠之庆。&rdo;

&ldo;是！&rdo;胡宗守长揖到地，&ldo;多谢大人栽培。&rdo;

&ldo;也要老弟自己尽心。&rdo;赵文华抚着他的背说，&ldo;这两天是个关键。只要赵玄初能够成功，以后一切都顺利了。&rdo;

胡宗宪被提醒了，罗龙文的奇计能否奏功，实在关系重大，得要时刻注意。这样想着，片刻不能停留，辞别赵文华，去干正经。

说干正经，其实只是通前彻后，全盘考查公私两方面的形势。不过，这必须一个人关起门细想，所以急急告辞，回到寓处，意想不到地罗龙文在等候。

平时已是四更将近，罗龙文在他的客厅中打了一个盹，胡宗宪倒觉得老大过意不去，&ldo;小华！&rdo;他握着客人的手问：&ldo;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早就来了！&rdo;听差在一旁代答。

&ldo;你怎么不派人来通知我？&rdo;

&ldo;是我拦住管家的！&rdo;罗龙文急忙替听差分辩，&ldo;管家说你老在赵侍郎行馆，不便惊动；而且，我也不愿让人家知道我在这里。&rdo;

入夜相访，逗留至深宵不去，必欲一见主人，这当然是有极其重要而且紧急的事要谈。胡宗宪便肃客人书斋，同时吩咐多备热茶点心。

会到面，彼此都从容了。罗龙文洗过脸，喝碗热茶，顿见神采奕奕，精神旺盛，好整以暇地观赏书房中的文物清供。一方砚台、一具香炉，都可以谈个半天，只是晨鸡已唱，不能不谈正事了。

等胡宗宪挥去僮仆，亲手关上了房门，罗龙文方始低声说道：&ldo;我有件大事，要来请示三老爷，如以为是，立刻就要开始办，所以我一直守候到现在。&rdo;

&ldo;喔，&rdo;胡宗宪很注意地看着他：&ldo;乞道其详！&rdo;

&ldo;三老爷，各路人马云集在这一隅之地，能不能尽歼倭寇海盗？&rdo;

&ldo;不见得！&rdo;胡宗宪摇摇头，&ldo;就算能尽歼倭寇海盗，也不能说是就此成功了。&rdo;

&ldo;何以见得？&rdo;

&ldo;&lso;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rso;。今年灭了倭寇，明年新倭又来。至于海盗，只要有外寇，就一定有内奸，更是杀不尽了！&rdo;

&ldo;三老爷的看法入木三分。所以我久有一计，而且早有准备，一直不肯跟任何人说；到今天才敢跟三老爷商量，就因为只有你老懂其中的道理。&rdo;

&ldo;多承厚爱，感何可言！&rdo;胡宗宪很欣慰地说，&ldo;且请细说究竟。&rdo;

&ldo;我在想，使倭寇望我东海而生畏，必得接二连三地予以重创。而又非沿海备倭、志在击退所能收功，要深入其中，里应外合，逃到哪里败到哪里‐‐哪怕他逃到汪洋大海，官军力所不及之处，仍旧会吃败仗。&rdo;

&ldo;这倒要请教高明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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