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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陈氏发了话，自没人有反对的意思。

皇觉寺坐落于这山的半山腰处，也就意味着，这半山腰往上全是皇觉寺的地盘，他们在一小僧尼的带领下，弯弯曲曲，走了好一会儿路，才到一个极为僻静清幽的竹苑前，敲了敲门，就退到一旁，

&ldo;明慧大师就在里面，&rdo;

小僧尼指了指他敲的这间禅室，正要推门，就见禅室的门正好被打开，一个极为朴素的中年灰衣和尚映入眼帘，清瘦冷冽，出尘飘逸。

陈氏和舒瑶都看着他，似乎想要把他和记忆里那个同样灰扑扑却极为干瘦的苦行僧，联系起来，可惜，无论是陈氏，还是舒瑶，都有些失望，这……并不是当年的那个苦行僧。

第021章：看病

&ldo;两位施主里面请，&rdo;明慧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揖，并不介意舒瑶和陈氏脸上那一瞬间的失望和怅然。

&ldo;大师有礼了，&rdo;陈氏听老太爷提过这个明慧大师，同样游走四方，医术高湛，即便不是当年那苦行僧，给他看看，也无不可，但失落依旧免不了。

舒瑶同样跟着行了一个礼，而后扶着陈氏进去，将老太爷几人留在竹苑之外。

已经确定了不是当年的那个苦行僧，陈氏倒没有一开始那么急切了，她和明慧闲聊了起来，大乘佛法，小乘佛法，农事经济，无论聊到什么，这明慧都能有一番深入浅出的见解。

这是一个真正的得道高僧，即便在京城名声不显，却不是他没本事，而是他自己超然物外，不愿为俗名所累。

确定了这些，陈氏也不再多言语试探，而是清晰简要地说明了来意，甚至从袖袋里取出了，当年苦行僧留下的方子。

明慧接过，看了一遍，又将目光移到了一直安安静静听着他们说话，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舒瑶身上，

&ldo;可否让贫僧给小施主把把脉。&rdo;

&ldo;自无不可，&rdo;陈氏点头，表情未变，眸光里却忍不住隐含着希望。

舒瑶也点点头，随即伸出手腕，轻语，&ldo;麻烦大师了。&rdo;

这不仅仅关乎她的身体，还是陈氏等人的心病。

又是几许沉吟，那明慧才开口说道，&ldo;若是贫僧没有看错字迹，当年你们遇到的苦行僧，应该是贫僧的大师兄，明觉，&rdo;

&ldo;明觉师兄一生醉心于大乘佛法，十多年前就离京远游，还不曾回来过，也是两位施主和贫僧那师兄有缘，这几个方子是贫僧已经圆寂的师傅圆通大师留下的，有养生奇效，&rdo;他说着转过头看着舒瑶，目光透着赞许，

&ldo;但小施主能有如今气色，更多是你们自己的造化，&rdo;人的生命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同样的病，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却也会有人战胜它。

陈氏心中叹气，本就是偶遇，除了这方子，他们原本就没法真正知道那苦行僧的医术如何，只是这么多年，他们依旧这么执着地抱着希望。

&ldo;可于寿数有碍？&rdo;陈氏目光扫过舒瑶，却还是问了出来，她知道舒瑶远比她想象的要坚强的多，此时也不需要刻意避开她。

&ldo;施主不用担心，配合贫僧师傅留下的方子，继续精细养着，无碍，&rdo;明慧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算是安了陈氏的心，

陈氏斟酌了一下话语，又问，&ldo;子嗣上呢？&rdo;于女子而言，子嗣的重要程度几乎要关乎到她下半辈子的幸福。

&ldo;无碍，&rdo;明慧大师依旧淡淡地回到，&ldo;至于困症，是因为药性多年积累所致，要戒除，只怕会比较难。&rdo;

可这已经算是极大的造化了，和寿数子嗣比起来，又算得什么。

&ldo;没关系，我其实很喜欢睡觉的，真的，&rdo;舒瑶拉了拉陈氏的手，亲昵无比，&ldo;祖母这下可以放宽心了吧，舒瑶已经好了呢。&rdo;

&ldo;小施主心若琉璃，无尘无垢，与……&rdo;明慧大师总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不然再感激欣赏他的陈氏，当场都会给他翻脸，与什么，自是与他有缘，与佛有缘。

果然，陈氏的脸都要黑了，亏她刚才还觉得这是一个超然物外的得道之人，此时却觊觎上她孙女儿了，舒瑶要是遁入空门，她保不定会让整个皇觉寺成为众矢之的，从香火鼎盛，变成深山冷寺，多的是方法和手段。

明慧捏了捏手，手心沁出一层冷汗，自然不是因为陈氏，而是另有人毫不犹豫将杀机笼罩在他身上。

&ldo;咯咯咯……&rdo;舒瑶嘴唇紧咬，却依旧绷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自顾自乐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ldo;大师，舒瑶是女孩子，如何都不可能拜您为师。&rdo;

她要是出家，也得找一个尼姑出家啊，哈哈哈，这个大师太可乐了。舒瑶的笑点很奇怪，却奇异地缓解了禅室内快要凝固的氛围。

&ldo;贫僧孟浪了，&rdo;明慧大师也是一时心起，他看得出舒瑶另有造化，更何况只怕他前脚收她为徒，后脚整个皇觉寺都被移成平地了。

明慧取过笔墨，重新写下他斟酌后调整的方子，不知想起什么，又站了起来，回到内室，却取出一本古朴的册子，

&ldo;这是一套适合女子养生的拳法，是我云游天下时，偶然所得，算是我送与小施主的见面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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