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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冯君哼一声，&ldo;这名哪好?这是我那二哥取的。我当年就查过，《说文解字》说这字意思是&lso;贪&rso;，《左传》说&lso;忨岁而愒日&rso;，意思&lso;苟且偷安&rso;。&rdo;

文迎儿思了一下，言辞和悦地说，&ldo;这字本意是&lso;心愿&rso;。《说文》说&lso;贪&rso;，《玉篇》说&lso;爱&rso;，这字多好啊。&rdo;

绛绡刚才听见她们总在说一个&ldo;贪&rdo;字，两手便一直冒汗，不由得在腿上擦了擦。看冯君要走，总觉得有一口气上不来。

这个时候文迎儿站起来，&ldo;我有个事情要和大姐商量。&rdo;

冯君回头，&ldo;什么事情?&rdo;

文迎儿淡淡看了看四周，将吴氏和绛绡都扫了一遍，声音清脆地说，&ldo;早上我醒来时，吴妈妈正偷剪我的珠子抹胸，与绛绡两个争执一番，借着保管为名，顺了我两颗北珠，现在我要她还给我。&rdo;

这话说得清晰无比，不需要再重复，而语气也变得有些郑重，她现在就望着冯君等示下。

绛绡就算什么珠子没听过，也知道北珠。上贡北珠的价值堪比骇鸡犀，就偷一颗在宅内罚抽鞭子也绝不冤屈，如果吴氏单独一个人在那房里顺走了那么多珠子，告去官府还不得被打死?

冯君沉吟片刻，皱着眉头目光冷冷逼扫过去，&ldo;吴妈妈，绛绡，此事当真么?&rdo;

吴氏听到这一声霹雳，没前因没后果也没铺陈，连点委婉曲折和手段都没有，就直接这么被文迎儿说了出来，她也突然脑子浆糊住，微张了口作不出声来。

文迎儿道：&ldo;装珠子的盒子就在顶箱柜中，用吴妈妈的一块手巾包着。&rdo;冯君听完给月凝一个眼神，月凝就带着霜小还有另两个小厮过去文迎儿院子去了，显见是要将那珠子盒拿过来。

绛绡一哆嗦，正准备往地上跪下陈述，那吴氏突然张口，&ldo;我们只是看那珠子太珍贵，将那珠子挑下来保管着了，娘子何说&lso;顺&rso;?&rdo;

&ldo;我的北珠一颗都不能少，&rdo;文迎儿定定地望她，那目光里冷飕飕的，又认真：&ldo;吴妈妈最好还是还给我。&rdo;

吴氏看她眼珠子虽然瞪得大，但仍有股懵懵懂懂的小孩儿气质，于是道，&ldo;娘子，我着实没有偷什么珠子，纯是看太贵重了才好心给娘子收起来，绛绡跟我一早就在一块儿，她都看着呢，你问问她看少了没少?&rdo;

绛绡扑通跪下来，用手压着自己扑通跳动的胸膛，&ldo;今早上吴妈妈的确是将抹胸上的珠子挑下来，放进了柜子，&rdo;

吴氏眉头舒展开，略得意地看向冯君，但绛绡接下去说，&ldo;我看见她顺了两颗，气不过便与她争执，她却对我大打出手相威胁。&rdo;

吴氏一听当时急了，叫道，&ldo;绛绡啊绛绡，你说话也不能脑门子不长眼睛!&rdo;

绛绡脖颈里逼出汗来，四月晚上风还凉，吹得她嘴唇有些抖，&ldo;她欺负娘子大病初愈神志还没恢复，当着娘子的面就这么做，是千真万确的。&rdo;

&ldo;我呸!绛绡这小蹄子才是真贼，大姐还得明鉴，搜一搜她身上还有她房里包袱柜子，便知道咱有没有说谎了。再来问问霜小，早上看见是谁捉住谁偷东西了?&rdo;

冯君忽然道，&ldo;霜小早上已经告诉我了，吴妈妈说的不错。&rdo;

绛绡愣住抬眼，脖颈的寒意浸入衣裳，想要分辨自己已经放回去了，可说这话，就得承认自己先偷了，她脑子转的没那么灵光，这一个犹豫中，只听文迎儿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前将她挡住，对着周围人说，&ldo;吴妈妈掉了一颗在地上，绛绡捡起放回盒子里了，这事怪不着她。请吴妈妈把我的两颗北珠还我。&rdo;

绛绡仰头望见她绿色薄衣下的挺直背脊，站在堂前为她也挡住了夜里的凉风，禁不住心上一动。可又疑惑，怎么还有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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