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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嗵&rdo;一声，吴天亮出其不意给了路波一拳，这一拳打得太解恨了，仿佛把他一辈子的委屈打了出来。路波被打懵了，还在惊讶，吴天亮突然抱住他，失声痛哭起来。

路波没想到，吴天亮会哭。他把自己搞乱了，抱着吴天亮，不知该咋办。吴天亮老泪纵横，边哭边捶他，骂他：&ldo;老路，你狠，狠啊，这事你也敢瞒我，瞒出事了吧，我看你这次怎么交代？&rdo;路波想说不用交代，话没出口，自己竟也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在院子里恓惶了好长一阵，吴天亮抹掉泪：&ldo;医院怎么说，有没有希望？&rdo;

路波摇头，又点点头：&ldo;只能听天由命了。&rdo;

&ldo;不行，马上转院，我联系北京医院！&rdo;

邓家英拒不转院。吴天亮都把北京那边联系好了，邓家英固执地说：&ldo;我哪也不去，你们别费这番心了。&rdo;说着，恨恨瞪一眼路波。路波心里叫屈，吴天亮来，关他什么事，他才懒得跟书记大人报告呢。

&ldo;你就别固执了好不，不管啥病，北京医疗条件总是好一点，听我的话，明天就转院。&rdo;吴天亮耐心劝道，目光暗暗投向路波，想让路波帮他做动员工作。路波佯装没看见，借故接电话，往外走了。过了一会，吴天亮扫兴地走出来，见路波阴着脸站在楼道里，没好气地说：&ldo;你哑巴啊，不会帮着劝一劝？&rdo;

路波没吭声，继续愁闷着脸，吴天亮火气更大：&ldo;说话啊，到底怎么办，这么下去不行吧？&rdo;

&ldo;你现在急了？&rdo;路波突地转身，怪怪地扔过来一句。

&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什么意思你清楚，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rdo;说着，腾腾腾下楼，往院里去了。吴天亮紧步追上：&ldo;你说清楚，你跟谁没完？&rdo;

&ldo;你和老秦头，是你们，明白不？！&rdo;

吴天亮的脸骤然变黑，这话捅到了他最痛处。路波气愤难平地又说：&ldo;你们两个罪人，害她一辈子，一辈子啊，这下你们开心了吧。&rdo;自个却没忍住，泪水又湿了眼眶。吴天亮这次没敢争辩，理屈地说：&ldo;你就消消怒吧，抓紧想想，这样拖着不是办法。&rdo;

&ldo;还能想什么办法，你说，还能想什么办法？晚期，晚期你明白不？&rdo;路波近乎歇斯底里了，这些日子他一个人扛着，邓家英不让说，他也找不到诉说的人，到现在他真是扛不住了。

&ldo;要不把老秦叫来吧，兴许他说话管用点？&rdo;过半天，吴天亮征求意见道。

&ldo;你们还嫌她受的刺激不够，还想怎么刺激她？&rdo;路波火了，这些天他是把一切罪都归到秦继舟和吴天亮身上的，这两个男人是毁掉邓家英一生幸福的元凶啊。当年，唉，还提什么当年啊，人都这样了，路波恨恨一跺脚，将目光从吴天亮身上挪开。

邓家英最终还是没转院，医院方面建议马上手术，邓家英倒也配合。不过她坚决不同意吴天亮留在身边，骂着让他离开。吴天亮知道她是为他着想，他们中间夹着一个苗雨兰，思虑再三，跟路波商量，要不要把秦继舟叫来？路波坚决不让，说只要秦疯子来，他就走！路波一向对秦继舟缺少尊重，太多的时候，他唤秦继舟是疯子。

&ldo;疯子，世上没有哪个人更比他疯狂，从二十几岁疯到了现在，还在疯。这山，这河，都是因他而疯的啊‐‐&rdo;路波重腾腾地说。

路波的话加重了吴天亮心头的不安，路波跟秦继舟之间的疙瘩，看来是解不开了，造化弄人，谁让他们结缘在那个年代呢！吴天亮叹一声，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路波。路波连着说了一堆秦继舟的坏话，最后竟说迟早有一天，他要新账老账跟姓秦的一起算。吴天亮听不下去了，劝阻道：&ldo;你们的恩怨，以后慢慢说，现在救人要紧，家英听老秦的，怎么也得把他叫来。&rdo;

&ldo;听他的？他害的还不够啊，还要怎么害？&rdo;路波一听吴天亮还是坚持让秦继舟来，暴怒了，指着吴天亮鼻子骂：&ldo;凶手，你们都是凶手，好，这事我不管了，你们想咋害就咋害！&rdo;说完，丢下吴天亮，气恨恨地走了。

看着路波离去的影子，吴天亮心里很不好受，他们四个，不应该这样啊，有什么化解不开的呢？但他没有时间多想，邓家英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得紧着做工作，让她积极接受治疗，遂掏出电话，叮嘱秘书，想办法把秦继舟给请到医院来。

谁知两天过去了，秦继舟一点音信都无。打听来打听去，才知道秦雨结完婚第二天，秦继舟便离开研究所，离开省城，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去了哪，谁也不知道。吴天亮问楚雅，楚雅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句：&ldo;死了！&rdo;气得吴天亮差点把手机扔了。没有办法，吴天亮只好收起让秦继舟给邓家英做工作的想法，这个骨头，只能他啃。

三天后邓家英被推进手术室，非常遗憾的是，她的两个辱房都被切掉了。那对陪伴了她大半生的宝贝，打这天起，没了。

天终于降了一场雨。

乌云吹过来的时候，邓朝露他们还在毡房里。真是没想到，她的同学宋佳宜会跟着洛巴去西藏。宋佳宜和洛巴出现在她面前时，邓朝露惊讶得合不拢嘴。

&ldo;你们，怎么是你们？&rdo;

宋佳宜盈盈一笑：&ldo;想不到吧小露，我跟洛巴回来了。&rdo;

&ldo;真的啊佳宜，还以为你早回南方了，佳宜，我太开心了。&rdo;邓朝露奔过去，跟宋佳宜亲热地抱在了一起。洛巴站在远处，目光温暖地望着她们。

云层在他们头顶动着，像一群羊簇拥着往前奔。洛巴说快要下雨了，急着往毡房那边赶。洛巴不愿意到汉人的地方，多年都是如此。除邓朝露外，他很少跟汉人结下友好关系。邓朝露在洛巴心中，有点使者的味道。况且他见过邓朝露的身子，那具干净透明的胴体一直珍藏在青年洛巴脑海里，不带任何罪恶地闪着光芒。洛巴不止一次说，你是天使，是太阳的女儿，我爱你。邓朝露呵呵笑笑，有时她也会说，我可不会嫁给你的。洛巴只是笑，从没想过邓朝露会嫁她，他的爱是超越男女之限的。洛巴转身要走，邓朝露说我也去，洛巴没有反对，笑眯眯地看着她。邓朝露拉起宋佳宜的手，说说笑笑地往毡房去了。

路上宋佳宜告诉邓朝露，本来她要回南方的，谁知她被旅游区一伙人拦住了，那伙人喝醉了酒，嚷着要跟她跳舞，有个家伙甚至拦腰抱起了她。就在她情急呼救时，洛巴出现了，冲那些醉酒的家伙说，她是他的朋友。那些人很给洛巴面子，马上向她道歉。就这么着，她跟洛巴去了西藏。

&ldo;他是一个怪人。&rdo;宋佳宜说。

&ldo;他心里有糙原，有这条河，还有……&rdo;宋佳宜似乎舍不得把话说完。

邓朝露盯着她怪怪的目光，俏皮地问：&ldo;还有什么？&rdo;

&ldo;我说不出，可能是我们久违了的纯真吧。&rdo;见邓朝露眨着眼，宋佳宜急了，强调道，&ldo;真的小露，他身上有股原始的力量，很美。&rdo;

且听风吟/好风长吟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  海边的卡夫卡  挪威的森林  羊男的圣诞节  村上春树短篇集  天黑以后  1Q84book3  东京奇谭集  1973年的弹子球  凉州往事  象厂喜剧  跑动  人造卫星情人  旋转木马鏖战记  斯普特尼克恋人  黑手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漩涡猫的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