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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像周季这样的人，在此时此刻这样一个情况之下，用如此严谨的语气说一个&ldo;给&rdo;，那就表示他是认真的考虑过。可当事人却自始至终都将这看成是个玩笑。也许不能说是玩笑这么严重，只是那人并不如他一般认真罢了。

其实好听与否又有什么所谓呢。不是本身期待的那个答复，就像是科技台快速播放的一年四季的变化‐‐不过是无意中掠过的某个频道。

周季呆愣了半天，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问道：&ldo;那天跟你一块儿去医院的人是谁啊？&rdo;

唐诗忙碌的笔尖一停，遮掩式的回答：&ldo;一个朋友。&rdo;

&ldo;……朋友吗？&rdo;

只能说周季还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吧。他自己的心情不太顺了，那别人也不能痛快。只见他拿过唐诗放在旁边随时参考的笔记本，轻描淡写道：&ldo;别忙活了，稿子不一定落在你手里。&rdo;

&ldo;你今天中午出去喝酒了？&rdo;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ldo;说什么胡话，我这不是正在写吗。&rdo;

看她一副不听劝的样子，周季直接动手抢过在她手中快速移动的笔，&ldo;知道陈老师为什么把这个采访的任务交给你吗？&rdo;

唐诗大方承认：&ldo;因为我最闲。&rdo;

&ldo;这个新闻就算是上报，占的版面也不会太好，而他们……&rdo;周季抬眼扫了一圈或坐着或空着的桌椅，接着说：&ldo;不会为了一个连上报的几率都不确定的小新闻而无偿跑腿。所以，确实是因为你最闲。&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rdo;周季嗤笑一声，右手拿起刚才被他随手丢在一边的黑皮笔记本，翻开，打到密密麻麻被唐诗写满字迹的那几页，举到她面前，&ldo;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却偏偏是最没有资格写新闻稿的那个。我相信，这个差事，在这个办公室里，有很多人都乐意替你接。毕竟，那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rdo;

&ldo;凭什么！&rdo;唐诗一脸的不服气，声音都变大起来。

&ldo;不凭什么。&rdo;周季不带一丝感情的打断她，&ldo;你费的功夫越大，捡了你这块肉的人就越高兴，越省劲。&rdo;

&ldo;嗯，我信了你了。&rdo;说着这句话，却一丝真正相信的表情和态度都没有。

&ldo;随你。&rdo;周季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笑容，&ldo;我只是事先给你提个醒而已，免得到时候受到的冲击太大，一不小心变不正常了，那可就麻烦了。&rdo;

周季的提醒，没过多久就证明给唐诗看‐‐那不是无中生有。

陈老师一句&ldo;你经验不足以免多生无谓的麻烦&rdo;，便把唐诗为之奔波几天而得来的全部资料和消息，都转交给不久前刚申请下记者证的一位前辈。

这天晚上，她故伎重演。

坐在g大门口的石阶上，给肖潜打着电话，用的理由还是自己迷路了。

记得有一次在出租车上，司机师傅开朗的跟她们讲起女大学生一晚50块的故事。据他说，那都是专门迎接他们这些劳累的出租车司机的。

唐诗拉着肖潜坐在g大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西装笔挺的身影和五花八门的私家车，跟肖潜说起了这个笑话。

在报社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多少也受了点熏陶。她像个资深媒体人一样，指着对面的方向一本正经道：&ldo;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因此并不能证明是确有其事还是那个司机自己在吹牛。&rdo;

&ldo;这次是为什么？&rdo;

唐诗把手收回来，愣了半天，&ldo;什么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迷路？&rdo;肖潜把一条腿伸直，觉得舒服了些，接着说：&ldo;上次是因为找不到工作，那这次呢？&rdo;

提起迷路，唐诗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ldo;也没什么。&rdo;她说：&ldo;我就是还不太习惯。&rdo;

一到下课的点，对面的音像店就放起了情歌。

是孤单北半球。

那年，这首歌的歌词，是男生女生都喜欢挂在嘴边的情话。好长一段时间，街头巷尾全部都是这个有些温暖的男孩儿的声音。唐诗曾感叹，欧得洋是奇迹，清清淡淡的一首歌而已，竟就这样火。不曾想，很快，就已经没有人再记得&ldo;少了我的手臂当枕头你习不习惯？少了我的怀抱当暖炉你习不习惯&rdo;这样美好的诺言。

一个人的脑容量，总共就那么点大，除去必须谨记的人和物，能再记得的，少之又少。人的记忆，才是更新换代最快的地方。

伴随着忽远忽近的音乐，唐诗平淡的说起：&ldo;我前几天跑的新闻，被社里的前辈拿走了。虽然那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纠纷，真的是小纠纷。&rdo;她说着，伸出拇指和食指对接在一起，半晌，又放下来。&ldo;但这是我接的第一条新闻。我跑了很多个地方，死缠烂打了好几个人才写出一篇满意的文章，结果……要署上别人的名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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