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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带奶茶~我好不好?”
“好。”
“那你可要记着我的好不能欺负我哦,也不能抛弃我!”
尽管这句话似乎藏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但奉才只当是周汐在撒娇,还笑着回了个“好”。
“哟,你这小红毛儿,再看到真欣慰。”高瑶上来就伸手搓余海的头发,并且由于178的身高优势毫不费力。
“姐,以前在乐队的时候咱不比这个夸张多了。”余海躲了一下,没成功,只能任着高瑶搓。
“我们那会儿是为了彰显个性,你现在是为了彰显叛逆。”好在高瑶对他已经烫染成枯草的头发兴趣不高,说完就不再搓了。
“我也是个性,”余海边说边撒么起高瑶的工作室来,“哪儿叛逆不叛逆的。”
挺精简的毛坯房,水泥地,地上还有好几片掉下来的墙皮,棚顶和墙皮都有脱落的痕迹,露出里面灰突突的墙里子。
唯一高级点的就是摄影工具了,铺在墙面上的摄影布,立在布前的灯光架和摄影机一尘不染,看起来就像只是摆放在杂物间又被人擦过了一样。
“我上学那会儿连裤脚都不挽,就扎一个马尾辫,清清爽爽的多好。那才像学生,才有个上学的亚子。”高瑶自豪地说着,同时眼里映出憧憬,仿佛那些年是她唯一可以骄傲的时代。
“姐你不学霸么,学霸都不在意这个。”余海瞅了一眼几步开外的一个破沙发,烂得露出了里面灰褐色的内胆,但应该被擦过,同样的一尘不染,革皮亮得反光。
“学霸……”高瑶低声念着,突然抬脚踹向余海,“学霸也没能考上大学啊!”
“哎!哎姐,别拿我出气啊!”余海猝不及防,生生挨了这一脚,好在高瑶今天穿的是雪地靴,鞋底很平。
过了一会儿,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们这些人啊,都得算活在上个世纪的老人了。既然没能从高考走出去,那就只有苦苦挣扎……”说到这里,她轻笑一声,“再怎么挣扎也就这样了,没有高考,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你知道吗?余海。我,宋棠,沈翼飞,乃至章勋,我们都只能这样了。”高瑶转头望着他,眼里满是落寞,余海没再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默默地听着,“我考不上了,章勋估摸着也考不了,就他家里那两个女丁……”
“我们这群人里只有你和那群体特了。”高瑶忽然抬手,摁上了余海的双肩,“其实道理你都懂,你也能做到,你只是不做。余海,答应我,不论好与坏,一定要走出去,替我们,看看外面的世界。”
“余海,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以前是,现在也是。”她的眼中满是希望,“答应我,好吗?”
“谢谢……瑶姐。”余海只觉得太突然了,尽是无所适从,“那个,我能再多嘴问一句吗?”
“问吧。”高瑶尽力微笑着。
“章勋他……怎么样了?”余海略忐忑地问。
“他一点儿都不好。”高瑶如实回答。
“……啊。”余海愣了愣,嘴都没合拢。
“我没有故意气你,就他家里那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高瑶低下头,神情很悲伤,越说声音越低,“另外,我也联系不上他了,乐队解散了。他还把我送他的东西都给我邮回来了,除了我送可昔的裙子,都原样奉还了——因为裙子他是直接往我卡上打的钱。”
余海真的说不出来话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高瑶眨眨眼睛,抬起头看向余海,提起嘴角,“我明明知道他喜欢男人,还对他那么好。”
“有点儿。”余海说了实话。
“喜欢这东西,还是不要掺杂那么多杂质比较好。”高瑶弯着眼睛笑起来,“纯粹地喜欢他,想对他好,没有什么要的求的,也不期望他对我露出什么笑脸。”
余海有一瞬间感到一种错觉,他觉得高瑶弯起双眼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跟边潮笑起来的时候很像。
“喜欢的永远是喜欢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不愿意选择喜欢的那个人呢?喜欢的人可未必会是能在一起生活的那个人。”高瑶看着他,温柔地说。
余海说不出来什么,只能尴尬地分析说:“你这高度得是爱了。”
“你做不到吗?”高瑶盯着他的双眼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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