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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天怎么就黑了,我们拉开电灯,屋里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明亮过。我想起那时,冬天的夜晚,妈妈总是把炉子烧得很旺,屋里很温暖,妈妈就在灯下给我们织毛衣,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可后来……不过,也许今后再也不会有可怕的日子了。我找出一张新的照片,照片上,我重新依偎在爸爸的胸前。我把它装在镜框里,挂在墙上。望着相框,我在想,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那时,我总是把一切都想象得很美好,美好得如同梦幻一般,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一切都将是新的,也许是我对这一切所寄予的希望太大了,因此,当爸爸妈妈回来,告诉我和妹妹,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到农村去,从此一个偏远的小村子就是我们新的家了。那一刻,我失望的心情是任何语言都形容不出来的。那天晚上,我和妹妹看着粉刷一新的房子,我们哭了,在这里,有过我们的欢笑,也经历过可怕的日子,可这毕竟是我们的家,而我们却要离开它了……
搬家是在一个早晨,一辆卡车装满了我们全部的家当。爸爸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要坐火车,还要坐马车。我靠在车帮上,最后一次看着这个大院子,窗前受伤的小柳树又长起来了,它轻轻摇着刚透出朦胧绿色的枝条,仿佛在跟我告别。哦,小柳树,在我沮丧失望的时候,是你为我引来了吱喳歌唱的小鸟,在漫长寒冷的日子里,是你枝头的绿色给我带来了春天的消息……离别的时刻,我抬头望着楼上一扇扇窗口,我长久地凝望着,仿佛看见那个挂着淡绿色窗帘的窗子打开了,露出和平含笑的眼睛。和平,你是永远留在我记忆中的朋友……在我隔壁的窗口,蓝色的窗帘静静低垂着,自从那架钢琴发出绝望的轰响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谭静的消息,谭静谭静,此刻,你在哪里啊?
咪咪,咪咪‐‐
屋里的东西都搬上了汽车,妹妹却还在楼道里一声声急切地呼唤,她还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猫弟弟,我的共度患难的猫弟弟,谁能想到它小小的心灵里还隐藏着这么巨大的创伤啊!当人们要把它抱上汽车的时候,看到那一双双向它伸去的手,它的眼睛‐‐那双还残存着一只眼球的眼睛里突然现出了极度的恐惧,它猛地惊叫了一声,跃上窗台,跳出窗口,箭一样疾速地逃走了。猫弟弟,我的猫弟弟,等你再回来的时候,这里早已是人去屋空了……
我没有看见维嘉,我知道维嘉不会来跟我们告别了。这些天,维嘉一直跑前跑后为我们搬家做准备,帮着收拾各种东西。当他坐在我的床边时,我发现维嘉脸上的微笑越来越黯淡了。他没有说伤感的话,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伤感。离别前的晚上,维嘉最后一次搬来了他的留声机。他说,方丹,我不送你了,因为我不愿看到我们的离别……只是,你记住,我是你永远的朋友……维嘉给留声机上紧了发条,唱片缓缓地转动起来,我觉得那个赞颂友谊的旋律一点点缠绕在我的心里。
汽车发动起来,隆隆的马达声宣告了最后时刻的到来,红色楼房在我的眼睛里颤动着向后退去,我的眼睛再一次掠过我生活过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大院子里那些被黄土覆盖的小糙才能重新萌发出绿色,不知什么时候,那洁白的和平鸽才能重新鸣着哨音飞落在红色的楼顶……
我知道,知道维嘉不会来了,可我还是怀着渺茫的期待紧紧盯着楼门。
忽然,楼门口冲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飞奔着向卡车跑来,手里扬着一条红领巾,哦,维娜,维娜……
我呼唤着。我伸出双手,我想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维娜追着汽车。她的嘴唇抖动着,涌出的泪水像两条清亮的溪流淌过她的面颊,滴落在她急促起伏的胸脯上,她的眼睛仿佛在说,方丹,原谅我,原谅我……
维娜,维娜……我呼唤着她。维娜更快地奔跑着,手里的红领巾在风中飘动,在汽车的疾驶中,维娜扬起双手,我看见红领巾随风飘舞着,飘远了……
我透过泪光望着维娜,维娜,我不会忘记你给我的友谊,我会把它珍藏在心底。你留在我记忆里的有善良,也有软弱,希望我留在你记忆里的只有欢乐。今后,无论到哪里,我都会想念你,不,是想念你们……我仿佛看见维娜双手捧着红领巾站在我面前,耳旁仿佛又响起了燕宁激昂甜润的声音:今天,我们帮助方丹加入少先队,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加入共青团……
哦,那些美好的夜晚,那些快乐的时光。
51
一场春雨在一个夜晚悄悄降临。
麦苗睡了一个冬天,终于醒来了,向天空使劲儿伸着懒腰。原野绿了。春风捉迷藏似的钻过田垅,撩拨着麦苗的小胳膊。露珠从青青的麦叶上闪着亮光滚下来。太阳如同一只耀眼的聚光灯,照亮了春天的舞台。蝴蝶、蜜蜂和各种各样的小虫子都从它们的壳里钻出来,蹦出来,又唱又跳,把春天搅得十分热闹。燕子像一只只黑色的梭子,在绿色的原野上穿来穿去,一边还不停地呢喃着,仿佛在召唤着人们,快来看看我们织的春天。蓝天听见了,也撩开轻纱一样的白云,羡慕地张望着春光明媚的大地。
这一切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镶嵌在我的小窗口。
后墙上一扇小小的玻璃窗是爸爸为我安上的,透过它,陶庄的一切在我的眼睛里形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城市的政治硝烟飘到这里已经很淡了,这里贫穷而偏远,这里的生活宁静而单纯,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嘈杂。忧虑,恐惧,郁闷,所有的沉重全都不翼而飞,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这就是我们新的家‐‐陶庄。
那天,我们下了火车,又坐着马车走了很远的路。原野上泛着一层银灰色的碱霜,一蓬蓬红褐色的干枝在早春的风中轻轻厮磨着,一丛丛枯败的野糙零乱地倒伏着,以顽强的生命遮盖着荒凉的碱地。路两旁光秃秃的毛白杨一棵棵向后退去,一条疙疙瘩瘩的土路仿佛永无尽头地向前延伸。陶庄的大队长陶成派了好几个结实的小伙子来接我们。赶车的是民兵排长刘锁,他是个粗眉大眼,热情慡快的小伙子。一路上,他不停跟我们叨叨,他说,听说你们要来,俺陶成大叔老早就领着咱大伙儿结结实实地垫宽了一条路,那路垫得多气派啦,都能并排跑开三挂大车。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咱大伙老早就在村头上盼着哩,房子早就腾好了,还有……村里的娘儿们前一个集就蒸下花卷子等着你们来啦。
天黑时,马车进了村,在两间矮小的平顶土屋门口停住了。哦,这就是我们的家吗?我坐在刚安置好的小床上,借着挂在墙上的煤油灯那黄豆般大小的微光,打量着我们的新家。这两间屋子全部是用泥打起来的土墙,屋顶盖着用高粱秸编的席箔。门框上敞着两扇破门板,屋里连个窗子都没有。雨水漏进来,在土墙上冲出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痕。从墙上、席箔间透进来的风,把小油灯吹得忽悠悠地摇晃着,小土屋显得摇摇欲倒。妹妹默默地坐在我身边,看着这简陋的小土屋,她的神情比我还沮丧。几颗泪珠滚过我的面颊,落在我的手背上,耳边也响起了妹妹轻轻的抽泣声。外面的人呼啦一下拥进门来,我和妹妹赶忙擦去眼泪。人们立刻就把我围住了。陶庄的孩子不知道认生,他们从人fèng里钻过来,站在我的眼前,把热烘烘的,带着土腥和大葱味儿的气息喷到我脸上,我的脸都被吹得发烫了。一群姑娘羞答答地挤过来,紧靠着站在一起。她们脸儿红红的,不好意思地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发出哧哧的笑声。她们都穿着花袄花裤,好像把一年四季的花都挂在身上那些深蓝的、枣红的&ot;洋布&ot;上了。当她们的身影晃动的时候,我觉得眼前就像有一片花丛在随风摇摆。姑娘们羞涩的目光总是在我脸上一溜就闪开了,好像一缕缕柔软的丝线在我眼前悠过去了。小伙子们憨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当我的目光落在他们脸上的时候,他们便不知所措地抓着立得很直的头发茬子,不好意思地你踢我一脚,我踢你一脚,周围的人们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我也笑了,陶庄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我正出神地回想着来陶庄的情景,忽然,我的小窗外冒出一个小脑袋,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他有一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深深下陷的眼窝里环绕着又长又密的睫毛,这使他的眼睛眨起来十分动人。他长了个翘鼻子,厚厚的嘴唇嘟嘟着,稍有些卷曲的黑发浓密地覆盖着高高的额头,脸颊红红的。这是个多么漂亮的小男孩儿啊!
他羞怯地对我笑了笑,纯朴而又好奇地望着我的眼睛。
喂,你进来玩儿吧。我微笑地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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