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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内只有笔尖滑动纸面产生的沙沙声。
沈宵坐在桌前,垂眸写下一行行公式,偶尔停顿几秒放松下手腕,神情专注的模样似乎不会被任何事打扰。
“咚咚咚”
房门传来几下轻轻的,有气无力的敲门声,沈宵丝毫不理会,只当没听见,直到门外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开门……”
沈宵握笔的手一顿。
看没动静,房门又被轻拍了两下,这次连声都没有了。
门外,庄陶手脚发软地靠着墙壁,感觉顺脑门滴下来的汗是他心里流的泪。
阮海棠托他拿的东西真不轻,他气喘吁吁地拎上七楼时都快哭了,手心被勒出几道红印子,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庄陶觉得要是他成天住在这也要黑化。
就在他以为里面不会有动静时,沈宵忽的拉开了门。
庄陶一惊,没等对方说话,他急急忙忙开口道:“阮阿姨托我给你送东西,不是来找麻烦的。”
沈宵垂眸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刘海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眼巴巴地向他解释来由,这模样,谁看了不说一句可怜。
他张了张嘴:“进来。”
沈宵转身回到桌旁,“东西放地上,你自己找地方坐。”
庄陶擦擦额头的汗,胡乱点了下头。
他安生坐着,盯着沈宵写字的背影,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劲,“医生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
沈宵没回头,声音显得很冷淡:“别管我,你休息够了就走。”
这样子简直不能再正经再冷漠了。
庄陶缩了缩脖子,语气挺怂,说出的话却很胆肥:“……那天晚上你故意咳一声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沈宵动作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终于转过身子看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庄陶气虚地笑笑:“给你上药啊,后背你又够不到。”
沈宵也勾唇笑了下,语气嘲讽:“我的伤是怎么来的,小少爷不是最清楚?”
一句话堵了庄陶的嘴,他哑口无言,大眼睛看着沈宵有些仓皇。
沈宵说的没错,他身上的伤口是庄尔星为了给庄陶取乐弄出来的,他们兄弟俩是罪魁祸首。而现在庄陶又上赶着关心人家,不怪对方会多想。
可他也觉得委屈,自己最初虽然害怕沈宵,但从没故意伤害过他,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一再被冷漠推开。
庄陶呆呆坐在那怀疑人生,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得沈宵皱起眉头。
他低声道:“至于么。”
沈宵背对过身,抬臂脱下卫衣,随手扔到床上,动作引得庄陶缓缓回过神。
沈宵侧头瞥了一眼:“不是要上药?”
庄陶无暇顾及对方为何同意,他的视线定在面前人裸露的上半身,微微睁大眼,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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