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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下山（第2页）

路有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和气说道：“大师，请勿见怪，他就是这口不遮拦的样子。”

九戒和尚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这位小施主天性淳朴率真，与老衲十分投机。”

九戒和尚又去汤锅里舀了一碗肉汤，尝了几口，赞叹道：“人间美味，人间美味。小师傅的手艺可以出师了。”

路有为脸色羞红，呐呐道：“大师你可别取笑我了，我平日在观里做得尽是烧火的事，所以手艺稍微有点。”说完偏头看向红雀，看见红雀望着夜空发呆，不免心中有些失落。

九戒和尚喝完一口汤，又说道：“我们和尚也是需要下山历练的。每日的青灯古佛是一种修行，下山蹈红尘也是一种修行，两者并不冲突。就像一道鱼菜，可以红烧，也可以清蒸，也可以煎炒，还可以糖醋，这只是一条鱼却可以做出许多不同种类的菜。但鱼依旧是鱼，不是吗？”

江波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和尚说的有道理。只是你这般年纪不应该在寺中礼佛吗？”

九戒和尚尴尬一笑，说道：“哎，小施主这般说就没什么道理了。贫僧今年不过七十又二，对于修士来说是正直青壮年，我下山历练一番有何不可。再者……”

九戒和尚突然顿住不说，前去舀了一碗肉汤，又端坐回来。

江波平问道：“再者什么？”

九戒和尚嘿嘿一笑，说道：“我犯了戒，被他们踢下山了。”

江波平等人大跌眼镜，殊不知他原来还有这等糗事。

九戒和尚眼珠子一转，问道：“你们可知我这九戒的法号怎么来的？”

众人摇头。

九戒和尚哈哈笑道：“寺中戒律清规八条，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香华，七戒睡卧大床，八戒过午非食，而贫僧的师傅白果大师为我独创了另一条戒规。”

九戒和尚又突然制止话语，不言，好似在打哑谜。

白面突然插嘴，说道：“什么戒规？”

九戒和尚笑道：“戒玩！”

“戒玩？”众人异口同声说道。心中好奇万分。连闷头看夜空的红雀，也忍不住打量了几眼。

九戒和尚眼睛一一扫过诸位少年，心中赞叹道：“到底是少年心性啊，免不了猎奇之心。”

九戒和尚咧嘴一笑，继续说道：“贫僧从小在寺庙长大，幼年时十分调皮，周围的师兄师弟都被我狠狠地捉弄了一番。最终有一天我欺负到了师傅身上，所以……”

九戒和尚再次止住话语，但言下之意一目了然。众人低头细思，原来得道高僧也有顽皮嬉戏的一面。

九戒和尚就说出了几个自己早年下山历练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围在他周围，不再有之前的生恶之感。

在那团篝火晚宴的数里之处，有几团黑影一闪一闪，在黑茫茫的荒地里跳动。

其中一团黑影突然说道：“九戒秃驴过来了。”

众多黑影听完纷纷停了下来。

荒地寂静无声，昏黄的残月高悬，稀疏的几道树影在微风中摆动。

突然间，又有一团黑影说道：“不用管他，你们盯紧那些少年。如果他们有妨碍主上计划的可能，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毁灭。”

荒地间又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又有一团黑影开口，他说道：“要是九戒秃驴在呢，连他一起杀掉？”

荒地再次陷入死寂。

一团黑影突然炸开，露出一个男子模样的人，一身白衣胜雪，在黑夜里透亮。他脸上戴着张银色的面具，看不出面目与年纪。

只听他说道：“我去引开他，剩下的人你们解决。”

众多黑影沉默，忽而四散开来。场间余下了那一袭白衣的潇洒男子。

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白皙英俊的面容，微风骤起，撩动他的衣角，他目视远方，只见一片黑雾弥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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