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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她紧紧地拉着他，缓缓地向下倒去，满世界的温柔，覆盖了一切的理智。

然而，就算这是陷阱，就算这是地狱，马达也心甘情愿地为她而毁灭。

五十

清晨5点30分。

马达在容颜的床上醒了过来，她的床很大也很软，几乎能使整个人陷进去，就好象被一团柔软的花瓣所包裹。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把房间的一角映白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仿佛是刚被人从水里救上来一样。他伸手向旁边摸去，却什么也摸不到，空空如也。

&ldo;容颜？&rdo;

他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马达几乎是挣扎着似的坐了起来，她不在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周子全和容颜睡过的床上。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了天花板上的镜子，这张镜子里曾经倒映过周子全的脸，现在，马达的脸已经取代了那个死了的人。马达又看了看前方，他看到了大床对面的墙上悬挂着周子全与容颜的婚纱合影，看着照片里周子全的脸，马达忽然有些尴尬。他是看着周子全被杀死的，现在，他又躺在了周子全妻子的床上，也许此刻地狱里的亡魂周子全是会怨恨他的。

马达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以后，走到了窗前，他不敢把窗帘拉开，只是凑到了窗帘边上透过fèng隙向外望去。天还刚刚亮，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四周几百米内许多栋别墅的屋顶，在这栋房子的楼下，他红色的桑塔纳还停在车道边上，周围是茂密的树丛，一片薄雾笼罩着这一切。

他走出了卧室的房门，摄手摄脚地走下楼梯，尽量不弄出声响来，他不想打扰她，只愿意象一阵风一样离去。

&ldo;马达。&rdo;

她在叫他，他回过了头来，看到了容颜，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有些慵懒地站在厨房门口。

&ldo;对不起，我想我还是早一点走吧，以免被人看见。&rdo;他轻声地说，现在面对着眼前的容颜，他忽然生出了一些羞涩。也许，是因为几个小时以前所发生的那一切是那样的突如其来，又是那样地不可思议。

&ldo;好的，不过你要吃完早饭再走。&rdo;她微微地笑了笑。

马达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了餐厅，在餐桌上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西式的早点。

&ldo;坐下来吃吧。&rdo;

他们坐在了餐桌前，其实马达不太习惯吃西式早点，但此刻对于容颜所做的一切，他都愿意接受。马达也就再也没有顾忌地吃了起来，而容颜则静静地看着他。

&ldo;你为什么不吃？&rdo;

&ldo;现在只有5点40分，我可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吃过早餐。&rdo;容颜微笑着说，&ldo;你吃吧，我喜欢看着你吃饭。&rdo;

马达点点头，这女人已经让他神魂颠倒了，他边吃边说：&ldo;容颜，昨晚‐‐不，是今天凌晨，也许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rdo;

&ldo;不，不是你做的，而是我们一起做的。&rdo;

&ldo;或许我太莽撞了。&rdo;

容颜柔声道：&ldo;马达，你在想些什么啊？你该不是在自责吧？&rdo;

&ldo;难道我没有责任吗？&rdo;

&ldo;你当然，当然没有责任。你明白吗？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这只是命运。&rdo;

马达点了点头，命运让他们相遇，命运让他们承受人生的幸福与苦难，这不可思议的命运，安排了一场离奇至极的故事，这真是人们所谓的&ldo;爱&rdo;吗。马达低着头，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忽然之间，他问出了一个想过很久了的问题：&ldo;容颜，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周子全，是吗？&rdo;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地说：&ldo;是的，我从来，从来都没有爱过那个男人，从一开始直到最终。&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不要问为什么？这种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就象几个小时前在我的卧室里发生的事情。也许你不信，我和他结婚一年，我却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感觉。而今天凌晨，我却在你的身上找到了那种感觉，一种从身体到灵魂都难以磨灭的幸福感。&rdo;

他有些难以置信：&ldo;这是真的吗？&rdo;

容颜点了点头：&ldo;对，我和周子全一年的夫妻生活，还及不上你和我在一起的几个小时。&rdo;

&ldo;也许，这确实不需要理由。&rdo;

&ldo;是的，我并不爱周子全，而周子全也从没有真正爱过我。他所深爱着的，永远只是一个死去了的人。&rdo;

&ldo;你是说罗沁雪？&rdo;马达的眼前又浮现起了那张令他永生难忘的脸。

&ldo;是的，他要和我结婚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我这张酷似罗沁雪的脸。&rdo;她紧紧抓住了马达的手，把马达的手放到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ldo;他娶的不是我这个人，而只是这张脸。&rdo;

马达的手被她牢牢地抓着，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滑过，他轻声地说：&ldo;也许，他和罗新城一样心理有问题。&rdo;

&ldo;刚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些，我甚至还不知道曾经存在过罗沁雪这个人。周子全不停地纠缠着我，我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但也没有多少厌恶，我只是隐隐地觉得，在我的生命中必然要遇到这个男人。而且，那时候我也觉得很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我需要一个休息的时间与地方，而他则有足够的能力为提供这种需要。&rdo;

&ldo;所以你就嫁给了一个你不爱的男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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