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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睡吧。明天也许精神会更好。&rdo;说罢,荷衣扭头紧紧地闭上眼睛,再也不出声。
他知道她还没有睡。
呼吸声轻轻地起伏,还有她的气息传递到他身上。他的心在悸动,就像春天里萌芽的小糙。他轻轻地靠近她,她没有出声。过了良久,他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地握着她的小手。
这一夜,她不反抗、不应和地让他牵着手安然地睡去。
夜很静,月很明,他的心很暖和。
第九十四章未见天日的胎儿
秋天渐渐地更深了。钦涯和荷衣的关系自从那一夜后,似乎更缓和了。荷衣不再冷冰冰地跟钦涯说话。当然,她也并不热情。每天早起后,很平静地跟他一起用早膳,很平静地到花园里四处转转,很平静地等着夕阳西下后夜幕的降临。
钦涯不在荷衣身边的时候,她就和秋ju一起聊天,在书房糊乱地涂鸦。每一晚钦涯都会和她盖在同一张被子下入睡。但是每一晚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安然地入睡,安然地感觉到他一直牵着她的手,一直到天亮。日复一日,一个月的治疗初期接近尾声。
这是荷衣打胎前,山间最后一次来给荷衣扎银针。
&ldo;好了。姐姐的精神比上一次更好。才三天的时间看上去姐姐的心情很好。&rdo;山间将银针放回木盒子里,高兴地道。
荷衣靠在床头,嫣然一笑,平静道:&ldo;子威每隔三日就来看望姐姐,姐姐的心情当然会好。&rdo;
山间轻笑,&ldo;姐姐不是因为我来探望才高兴的吧?&rdo;
&ldo;那子威认为姐姐还会有什么开心的事情?&rdo;荷衣轻问。
山间笑道:&ldo;我听秋ju说,自从姐姐昏迷过后一直到现在让颢琰王很操心。他每日亲自为你煲药、煲粥、熬糙药水。有一次因为操劳过度还晕倒了。姐姐和颢琰王很有故事。虽然姐姐身体不好,但是有人这么关心你。姐姐会不会为此觉得很幸福?&rdo;
荷衣莞尔道:&ldo;什么叫幸福?&rdo;
山间解释道:&ldo;就是像姐姐这样,生病了有人担忧、有人嘘寒问暖、有人为你累得晕过去了。这就叫幸福。&rdo;
荷衣轻笑道:&ldo;那这样的幸福我宁愿不要。对了,阮妈妈的天下第一青楼有关掉吗?&rdo;
山间如是说:&ldo;娇娘恐怕只是说说。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青楼,虽然做的生意不是很正派。但是养了上百个姑娘,不会说关就关。自从上次她提起过,就再没有说到此事。我想这件事可能就这么算了,妖娘怎么愿意把自己的心血给付诸东流。怎么?姐姐希望妖娘关了青楼吗?&rdo;
&ldo;希望。我希望阮妈妈可以关掉青楼。至少那样她可以活得更轻松。最近她没有对客人发脾气吧?没有客人挨她的拳头?&rdo;荷衣试问道。
&ldo;这倒没有。自从上次把那个富商打跑后,再没有人敢惹她。真看不出来娇娘这么威风。那些曾经在阮娇楼耍酒疯的人再也不敢闹事了。&rdo;山间高兴道。
荷衣说:&ldo;妖娘真是女中豪杰。&rdo;说罢,她陷入沉思。
&ldo;娇娘还向我问起过你。姐姐交待过我不要告诉她你的事。但是娇娘问了我好几次,我不忍心再装不知道就都告诉她了。她还说要抽空来看望你。&rdo;山间小心地道,生怕告诉荷衣自己说露了嘴会惹她不高兴。
荷衣抬头眼神怪怪地看着山间,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地道:&ldo;姐姐不会怪我告诉娇娘你生病的事吧?&rdo;
&ldo;子威怕我怪你吗?&rdo;荷衣轻问。
山间点头,&ldo;怕。&rdo;
荷衣笑道:&ldo;没什么事。我不怪你。说出的话又收不回,怪你也没有用。娇娘若真是来看我,我也可以跟她叙叙旧。子威不必自责。&rdo;
荷衣有孕已经快三个月了。她一直纳闷,为什么山间要等她服药、扎针、泡药澡满一个月才给她打胎。在她前世去医院做流产的时候,医生都建议在二十周、两个月内做手术,这样对身体最好。山间却要将时间拖到三个月。
荷衣轻问:&ldo;子威以前除了替人接过生,有没有替人打过孩子?&rdo;
山间如是说:&ldo;没人替人打过孩子。有送过打胎药给别人。&rdo;
&ldo;那山间要准备怎么结束我肚子里孩子的生命?也用药吗?&rdo;荷衣好奇地问道。前世她一样流过产。不过那时是初恋的孩子。在医院做流产的时候选择的梦流手术,睡在手术台上十分钟的时间,孩子就打掉了。那就像是小睡了一会,没有疼痛。只是术后要注意这注意那,不能沾冷水,不能吹风,卧床休息了一个月。之后,孩子的事情就解决了。虽然她心里上有阴影,自己残杀了一条人命,还是自己的骨肉。但是除了良心上有些不安,身体有一点点伤害,她没有过大的肉体痛苦。
山间深吁一口气,小心地道:&ldo;其实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是个死胎了。我给你送来的药便是化胎的。&rdo;说罢,他小心地看向荷衣惊奇的脸。
死胎?荷衣脑门一闪,咔嚓一声让她心灵一阵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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