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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确定一些事。&rdo;
云稚在李缄的讶异中,伸手将他的外袍接了过来:&ldo;衣服我来洗。&rdo;
李缄看着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ldo;我也不至于连件衣服都洗不好……&rdo;云稚伸手推了推他,&ldo;你去弄点吃的回来。&rdo;
李缄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又抬头看了看云稚。
云稚:&ldo;……&rdo;
最终还是李缄留下洗衣服,云稚去宿卫府的小厨房里找吃的。
不得不承认这其实是效率最高的选择,毕竟云稚长到这么大,确确实实没自己洗过一次衣服,而让李缄在弯弯绕绕的宿卫府里找到小厨房,也不算多容易。
尤其当云稚提着食盒回来,发现李缄已经洗好了全部的衣服,正一件一件地晾在院子里的时候。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笑着看向门口的云稚:&ldo;找到吃的了?&rdo;
都城里的夜风也是热的,又刚刚洗过衣服,他前额沁着亮晶晶的汗,身上又只穿了件中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两条苍白劲瘦的手臂。
其实是不怎么得体的,云稚心底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朝着李缄举了举手里的食盒:&ldo;幸好宿卫府因为有人值夜,有做宵夜的习惯。不然等我自己煮面条,你今晚怕是又要等到半夜才能吃到了。&rdo;
&ldo;要是能让云小公子再下厨……&rdo;李缄把最后一件衣服晾好,从云稚手里接过食盒,一边往屋里走一面道,&ldo;多晚我都等得起。&rdo;
云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跟着进了门。
既然是宵夜,也没有太繁复的东西,今日云稚赶得巧,得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若是平日里,在这样的天气里,这样还冒着热气的东西是很难下咽的。但他们两个都大半日没吃东西,闻着馄饨的香气,食指大动。
不算宽大的屋子里,两个人面对面挤在一张小桌上,一人一碗馄饨慢吞吞地吃着,偶尔稍不注意,低头的时候还会撞到对方,抬起头瞧见对面满头的汗,不知谁开的头,对着笑了起来。
一整碗馄饨下肚之后让人不自觉地生起几分满足感,云稚靠在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李缄虽然刻意放慢了速度,还是吃得更快一些,已经提前倒好了水,递到了云稚手边,云稚接了水,浅浅喝了口,抬眼看着李缄:&ldo;一晚上了,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审出什么了?&rdo;
李缄回视他:&ldo;那你想说吗?&rdo;
&ldo;没什么不能说的……&rdo;云稚抬眼看他,&ldo;淮安王应该早就猜到了,我到都城来是为了调查害死我大哥的幕后真凶。&rdo;
李缄点头:&ldo;是……&rdo;
&ldo;果然,其实也没多难猜……&rdo;云稚垂下眼帘轻轻笑了一声,&ldo;原本我也没想太多,那一日在雪原上,看见我大哥的尸首,就满心只想替他报仇。后来费了些工夫一路寻着踪迹找到了那伙山贼的巢穴。
我自持也算身手不错,寻常的山贼别说十六个,就算再多一点,也不会放在眼里,偏偏那天在他们手里吃了亏。&rdo;
李缄喉头微动,想起那一日在云府门口,瞧见这人满身血污摔下马的样子,明明没有多久,却已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ldo;当时那伙山贼,有十五个是死在我手里,还有一个,我本想留个活口回来审问,却没想到他身上藏了毒。&rdo;云稚没察觉他情绪的变化,自顾说了下去,&ldo;刚好就和刺杀王爷的这伙人身上的毒一样。&rdo;
李缄微微眯了眯眼:&ldo;郑家和王爷有新仇旧恨,刺杀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他们和你们云家,有什么仇怨?&rdo;
第四十四章
&ldo;我爹自袭了侯爵便常年累月地待在幽州没再进过都城,我大哥虽在都城为官,每日进宫回家,深居简出几乎不与朝臣结交。因此虽然两家几代同朝为臣,却几乎没打过交道,结下仇怨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rdo;云稚说到这儿,看了李缄一眼,&ldo;当然,不包括我那日弹郑小公子的一下,这笔账他应该记在了你头上。&rdo;
姑且不论那郑小公子根本不可能知道云稚的身份,就算知道也记了仇,也是近日的仇怨,不可能算在云稷头上。
李缄想着,不禁皱眉。
云稚瞧见他的神情,轻轻笑了一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水盏,一边继续道:&ldo;那个刺客交代是郑家人指使他刺杀淮安王的时候,我和你想得差不多,所以就和他多待了一会,聊了点别的。&rdo;
李缄看着他:&ldo;问出有用的了?&rdo;
&ldo;一点,又不算特别大的用处……&rdo;云稚喝了口水,润了润因为说话而变得有些干涩的喉咙,&ldo;刺杀淮安王的这几个刺客确实是郑家所豢养的死士,和平州谋害我大哥的那伙也确实有点关联,但要深究起来,他们却是互相不认识的。&rdo;
说到这儿,他停顿下来,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思量要如何措辞。
李缄也不急,甚至还极其自然地拿过他手里的水杯,又添了水进去,而后坐回原处,安静地看着他。
云稚低头看了眼盛满水的杯子,思绪有一瞬的飘散:&ldo;我觉得我娘一定会很喜欢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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