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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所以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喜喜或许死于他人之手，或许死于某起事故，或许死于心脏病发作，或许自杀。

没有任何确凿证据。既无死的证据，又无生的证据。

兴之所至，我便给雪打个电话去。我问可好，她答说凑合。她说话语气总是那样漫不经心，含糊其词，犹如焦距不对的镜头。对此我不甚中意。

&ldo;没有什么的，&rdo;她说，&ldo;不好也不坏……普普通通，活得普普通通。&rdo;

&ldo;你妈妈呢？&rdo;

&ldo;……愣愣地发呆，不大做事，整天坐在椅子上发呆，失魂落魄的。&rdo;

&ldo;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比如买菜？&rdo;

&ldo;不用了，老婆婆可以买，也有时让商店送来。我们两人光是对着发呆。跟你说……在这里好像时间都停止了。时间还照样在动？&rdo;

&ldo;一如往常，很遗憾。时间不舍昼夜。过去增多，未来减少；希望减少，悔恨增多。&rdo;

雪沉吟良久。

&ldo;声音好像没精神，嗯？&rdo;我说。

&ldo;是吗？&rdo;

&ldo;是吗？&rdo;我重复道。

&ldo;什么哟，瞧你！&rdo;

&ldo;什么哟，瞧你！&rdo;

&ldo;别鹦鹉学舌！&rdo;

&ldo;不是学舌，是你本人心灵的回声。为了证明通讯的缺欠，比昂&iddot;波尔古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一路摧枯拉朽！&rdo;

&ldo;还是那么神经，&rdo;雪讶然道，&ldo;和小孩子有什么两样！&rdo;

&ldo;两样，不一样。我这种是以深刻的内省和实证精神为坚实基础的，是作为暗喻的回声，是作为信息的游戏。同小孩子单纯的鹦鹉学舌有着本质区别。&rdo;

&ldo;哼，傻气！&rdo;

&ldo;哼，傻气！&rdo;

&ldo;算了！够了，已经。&rdo;

&ldo;算了。&rdo;我说，&ldo;言归正传，声音好像没精神，嗯？&rdo;

她叹了口气：&ldo;嗯，或许。&rdo;她说，&ldo;和妈妈在一起……无论如何都受妈妈情绪的影响。因为她是个强人，在这个意义上。有影响力，肯定。她那人，压根儿不考虑周围人会怎么样，心目中惟有自己，而这种人是强有力的。明白吗？所以我才被她拖着走，不知不觉之间。她若是蓝色，我也是蓝色的。她有精神时我也在她的触发下恢复生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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