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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夜风很冷，但青长老的声音更冷。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ldo;为什么？&rdo;

他扭曲地笑起来：&ldo;你，你怎么会知道。你小子，运气好得不得了，不过是个才修成人形的小妖，居然就中了天界这些人的眼，还得到了玄水珠……&rdo;

我有些恼怒：&ldo;你胡说什么！玄水珠已经毁了。&rdo;

&ldo;毁了？&rdo;他一惊，抬起一点身子，&ldo;你胡说！玄水珠若毁了，明火玉立时便会转为极凶之物，可以毁天灭地！玄水珠在哪里！&rdo;

&ldo;告诉你毁了！&rdo;我实在气不过，为什么人人都不相信我？

他斜眼看我：&ldo;怎么毁的？&rdo;

&ldo;被我吃进肚子里去了，不见了！&rdo;

&ldo;你‐&rdo;他猛地探起身子，似乎一口气憋住上不来的样子，半天才能说出话来，&ldo;你，你吃了？&rdo;

&ldo;对。&rdo;我很干脆地回答，&ldo;所以玄水珠已经没有了，你们也不用再争了。&rdo;

青长老瞪着我，忽然大笑起来。他笑起来其实很痛苦，一面笑一面抽搐，可还是要笑：&ldo;好，好极了！归子深啊归子深，谅你千算万算，算不出玄水珠竟会重化为龙珠！你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好极了！&rdo;

&ldo;你别笑了，省口气吧。&rdo;我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的笑法。

他阴森森地笑，忽然探起身子，两只枯瘦焦黑的手已经掐在我脖子上，&ldo;小白夫人对我说，无意者乃有缘人。当时我还不信，谁知她果然料事如神。你这个小子，运气真是好到让人嫉妒！&rdo;

他十根焦黑发臭的手指像铁钳似的，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一个手印推了出去。手印落在他胸膛上，只听喀拉一声轻响，他身子已经飞了出去，长长的指甲在我脖子上留下几道血痕。

摔落在糙丛里，他面上还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了我很久，才缓缓地说：&ldo;原来如此。&rdo;

&ldo;什么原来如此！&rdo;我摸着脖子上的血痕。真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为了晓白，我现在掉头就走，离这个疯狐狸越远越好！

他好象没听见我的话，仍然两眼望天，喃喃自语：&ldo;我试过多少法子，却，却没想到，只不过是吞进腹中，吞进腹中而已……&rdo;

&ldo;你到底要说什么？要不然我要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疯吧！&rdo;我是真想掉头就走。

&ldo;等等。&rdo;他却突然叫住了我，眼里再次she出冷而亮的光，&ldo;别走，我有话说。&rdo;

听完青长老断断续续的叙述，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在我心里也曾经稍稍的猜疑过，但，当事实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仍然被吓住了：&ldo;你说，大祭司他，他说要跟你们合作？&rdo;

&ldo;是。&rdo;青长老的笑容像刀，&ldo;四大神族中，龟族有通灵之能，却为其他三神族所压制，虽然最接近明火玉和玄水珠，却不能走出神殿。他归子深是什么人，他的野心岂是神殿能困得住的！&rdo;

&ldo;那，那你呢？你又为什么？&rdo;

青长老露出一个扭曲的笑：&ldo;白水生，你虽是妖，可我不得不说，你根本没有脑子！你难道不知天劫有多可怕？为什么只有妖要经天劫？我狐族天生灵气，在兽族中也不过仅次于麒麟一族，为何只能屈于下界等待天劫？我族拥有玄水珠，归子深手中有明火玉，我们合作，就可一统天界！从此之后，狐族就不必再战战兢兢地修炼，我‐&rdo;大约是想起了狐歧山的惨景，他的神情一下黯淡下来，&ldo;只可惜，三千年来我都没有找出使用玄水珠的法子……&rdo;他抬头，目光又钉在我身上，&ldo;没想到你误打误撞，却‐&rdo;

我竭力忽略他仇恨的眼光：&ldo;你们拖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没找出圣物的用法？&rdo;

&ldo;不错。若非如此，我们早就动手了。不过，玄水珠在我手中，对族中人修炼的确大有助益。即使晓白，若不是他娘日日守着玄水珠得了灵气，他哪能天生九尾！&rdo;

&ldo;晓白天生九尾碍你什么事，为什么要拿他祭天劫！&rdo;

他的脸稍稍扭曲了一下：&ldo;不这样，就是他娘！玄水珠千年必遭天劫，前两次都是两任族长以身祭天，才保得全族平安，若不用灵力出众者，即使祭了天劫，也是白祭。玄水珠招来的天劫，比之普通天劫更为凌厉！&rdo;

&ldo;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玄水珠？若没有玄水珠，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天劫了不是吗？&rdo;我实在不明白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青长老哑然，大约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叹口气：&ldo;那你现在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是明火玉烧的？&rdo;

他的眼光又充满了恨意：&ldo;是归子深，他已经可以操纵明火玉了。&rdo;

&ldo;你们不是盟友吗，他为什么烧你？&rdo;

青长老发出短促而尖锐的笑：&ldo;盟友？哪里有什么盟友！当初狐族兴盛，可以对他有所助益，大家就是盟友；如今狐族覆灭，他又联络了羽族中的枭、鸩，鳞族中的鳄、蟒之类，甚至还有冥界中的恶鬼，哪里还用得着我？也是我瞎了眼蒙了心，竟千里迢迢来此地找他，不想他竟想把我也炼成管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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