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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阮清梦勉强笑笑，问她：&ldo;你知道我的梦是怎么回事吗?&rdo;

&ldo;什么梦啊?&rdo;老婆婆把签筒摆放到身边石头上，&ldo;老太婆听不懂你说什么。&rdo;

阮清梦急了，连忙道：&ldo;难道我最近一直做的梦，跟你的签文没有关系!?&rdo;

&ldo;跟我有什么关系。&rdo;老婆婆气定神闲地拍拍自己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ldo;你付出十倍的善意，自然而然得到了十倍的回报，如此而已。&rdo;

阮清梦哑着嗓子，&ldo;行善积德不求回报。&rdo;

老婆婆翘起二郎腿，鼻孔朝天哼了声，&ldo;我本来就只要你给十块钱，谁让你转了一百块，你要是只给十块，我还不乐意回报你。&rdo;

阮清梦眼睛一亮：&ldo;这么说，我的梦真的和那支签文有关?&rdo;

&ldo;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rdo;

&ldo;如果是的话……&rdo;阮清梦踌躇道，手指在裙摆上来回摩擦，掌心渗出滴滴汗水，&ldo;请你帮我，我不想再做那样的梦了。&rdo;

老婆婆讶异地一扬眉：&ldo;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一个圆满你居然不要，以后想起来不会后悔?&rdo;

圆满?梦里的圆满也叫圆满?

阮清梦苦笑，脑海里各种片段走马灯一一闪过，梦境和现实冲撞重叠，有贺星河护着邹庆庆出了车祸的，有贺星河浑身是血被抬进救护车的，还有梦里他压着她说&ldo;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rdo;的。

他眼里的真诚那么动人，她差点以为那就是真实。

可那是梦啊，没有人能一辈子做着梦不醒来的。

与其在梦里和现实中重复着得到与失去，不如现在就趁早收手，趁她已经死心。

梦里的贺星河一往情深，她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曾经已经灰飞烟灭的爱恋似乎已经有了死灰复燃的苗头。

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放任自己沉迷在一场虚幻里。

阮清梦无力地笑笑，想到以前看电影时看到的一句台词，倒是特别符合此刻心境：&ldo;都说人生无悔，但人生若是无悔，该多么无趣。&rdo;

停了下，咬咬下唇，小声呢喃：&ldo;更何况那些都是假的。&rdo;

老婆婆哼笑一声，拿过签筒又摇了起来，&ldo;小孩子才计较真假，而且谁能规定真假?有时候你觉得真的其实是假的，你自以为是的假，也可能是真实，真真假假本来就毫无道理可言。&rdo;

毫无道理可言?

她都快被逼疯了，还需要讲什么道理?

大概看出来阮清梦心里抓狂，老婆婆抱着签筒沉默了会儿，抓过她的左手，粗糙的指腹在那条红绳上摩擦。

良久，放开她，叹了口气。

&ldo;你回去吧，我无能为力。&rdo;

阮清梦愣怔，&ldo;可你不是说……&rdo;

&ldo;我什么都没说。&rdo;老婆婆扬扬手，手背朝她挥了挥，示意赶客，&ldo;回去回去，别打扰老太婆休息。&rdo;

阮清梦不死心，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老婆婆抱着签筒，转身就走进了破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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