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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第1页）

叶皇后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了：&ldo;听起来，好像跟以往没太多不同啊。&rdo;

板子想死的心都有了，灰心丧心地带着哭腔：&ldo;娘娘，您就可怜可怜老奴，救老奴一命吧！&rdo;

一旦打开了缺口，人就会堕落得特别快。板子起初在叶皇后面前，还是个比较矜持的大太监，自打若有若无地投了诚，现在已经彻底站在了叶皇后这一边。有什么难题，自然也要跟叶皇后哭一哭。太监，在文人乃至于贩夫走卒口里，都是个谄媚不要脸的形象。事实上，太监比一般人更要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这些大太监的笑脸儿的。

这样的虽作俱佳，让叶皇后的心情放松了起来：&ldo;想做清净散人？清净散人可不好做呀，为了证大道，热油泼面，鹑衣丐行历十五载。&rdo;

板子道：&ldo;这可使不得。&rdo;

叶皇后失笑：&ldo;谁个说要她去讨饭了？&rdo;

板子疑惑地：&ldo;那？&rdo;

&ldo;那个……圣上要册她做顺嫔的是吧？&rdo;

&ldo;是。&rdo;

&ldo;既然好这一口，那就让她接着好！取医典道藏来，让她从头读，凡好这个的，都给我背书去。呵呵。每日过来，我要考较她的功课！神仙道长，无不学究天人，才能侍奉圣上。她想做这个，就得拿出真本事来。&rdo;元和帝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聪明到一定程度，他看不出来，自然是千好万好。被他发现是在糊弄，都等死吧。

板子会意：&ldo;是。&rdo;又问：&ldo;那……要是真成风尚了，怎么办？&rdo;

叶皇后轻笑一声：&ldo;谁想要修道，都送她一本儿书，旬月一考，我看她们还敢不敢闹了。要是没人跟风，你便不管，有人想见贤思齐，就帮她一把。&rdo;

板子：……好可怕。&ldo;是。&rdo;

叶皇后打发走了板子，又将眉头深皱。这下好了，不止朝臣里想要往上爬的人知道，终南有捷径。就是后宫想争宠的女人，也晓得扯两颗药丸装门面了。要不是自己儿子还小，她管元和帝去死！初时的夫妻情份早就淡得看不见了，只留下些许面子情。给他收拾旁的烂摊子也就罢了，还要再接手这个事儿，叶皇后就觉得不值了。

敲敲桌面，收回手来，叶皇后扬声叫：&ldo;小楼。&rdo;小楼急上前来，叶皇后又摆手将她挥去。如是者三。小楼小心地问：&ldo;娘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了？&rdo;

叶皇后缓缓点头：&ldo;也是，也不是。我还没有想好。&rdo;

小楼道：&ldo;那娘娘就慢慢儿，一步一步地来。&rdo;

&ldo;一步一步地来是好，想却不能想得太慢，要将事情全想好了才行。这样，叫那板子，将圣上近来吃的丹方都取一份给我。若圣上换了方子，也给我一份儿。&rdo;

小楼躬身道：&ldo;是。&rdo;

然而不等板子那里有回复，元和帝自己便过来了。却是因为他第二日寻顺嫔不着，被告知顺嫔叫皇后扣在中宫，考较学问。元和帝翻了个大白眼，皇后就是这般无趣！凡事规行矩步，一点也不知道变通。

等他到了中宫，叶皇后已经放了顺嫔出去，正好跟元和帝走岔了。元和帝对顺嫔并不很上心，对叶皇后这样的做派却不大满意。叶皇后也不似朝臣那般谏他不要服食丹药，也会看一看道藏，对老君观的老神仙小真人也算和气。却总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一种&ldo;我就看你们唱大戏&rdo;的旁观者的优越。

这让元和帝很不舒服。

正好，叶皇后看他，也不怎么顺眼。

元和帝带一点点怨气，问叶皇后：&ldo;听说你还要考较顺嫔？&rdo;

叶皇后微笑道：&ldo;医典道藏我都赏下去了，我的赏，能白拿么？既然要伺候圣上，就得拿出些真本事来。入口的东西，怎么能马虎呢？&rdo;

元和帝带点不耐烦地道：&ldo;谁送上来的东西我都吃么？我又不傻！&rdo;

不不不，我看你已经傻得冒烟儿了。叶皇后腹诽着，口上却说：&ldo;她自己还吃呢！别吃出个好歹来，言官又有话来说你。&rdo;

元和帝不开心地&ldo;哼&rdo;了一声：&ldo;她伪称好道，难道我不知道？我要的就是这份儿心！若我喜欢的，不能叫人效仿，反与我唱反调，我，&rdo;戳戳自己的面颊，&ldo;还有脸吗？&rdo;

他说出来了！他居然说出来了！叶皇后心里惊涛骇浪！对于一个将装腔作势、故作深沉刻到骨子里的皇帝来说，这么直白地将心里话说出来，可见他最近真是吃药吃太多了。

叶皇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跟他争执了，争下去不可能有任何积极的进展，反而会将元和帝惹怒。索性不再顺着他说，而是另起了一个头：&ldo;人人都这样，知道哪个真心，哪个假意呢。唉，不说这个了。我今儿是真的就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您是非办不可了的。&rdo;

元和帝眉头紧锁：&ldo;什么事？还非办不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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