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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罗飞想起了昨天来到现场的那帮记者，他不知道那些人具体把报道写成了啥样。但一定会添油加醋，极尽渲染之能事。

这时又听陈嘉鑫说道：&ldo;报纸我带着呢，你要不要看看？&rdo;

罗飞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小伙子便从口袋里摸出份报纸递给他。罗飞展开版面，很快找到了相关报道。

标题很惊悚：《闹市惊现啃脸僵尸》。正文如下：

〖昨日下午五时许，我市阳和路发生一起恶性案件。一名男子先是数次骚扰路人未果，后又当街啃食另一过路司机的脸部。闻讯赶来的警察连开三枪才将该男子击毙。受害司机半张脸被啃光，目前仍在医院抢救。据现场目击者介绍，啃脸男子动作缓慢，脾气狂暴，其行为表现与恐怖电影中的&ldo;僵尸&rdo;非常相像。因为警方婉拒了记者的调查，目前此案的真相仍是一个谜团。〗

罗飞阅毕，目光从报纸转到陈嘉鑫身上，他问道：&ldo;你看了这篇报道，然后就相信了&lso;僵尸&rso;的说法？&rdo;

&ldo;相信也谈不上，我只是……只是很想找到真相。&rdo;顿了顿后，小伙子又说道，&ldo;但这件事真的太奇怪了，那个人像僵尸一样走路、咬人，脖子上还有一个牙印。还有他在医院想找的药，如果他说的确实就是&lso;抗t病毒血清&rso;……&rdo;

说到这里陈嘉鑫自己停了口，他也知道这个思路实在是太荒唐。罗飞和张雨默然对视着‐‐他们都读懂了那个小伙子的潜台词。片刻后，张雨首先摇头否决：&ldo;这完全不科学，不可能的！&rdo;

罗飞却依旧沉默，他这种态度让张雨略感不安，后者忍不住要问：&ldo;罗队长，现在你是怎么想的？&rdo;

&ldo;僵尸当然是不存在的。不过他讲的这些东西倒是启发了我‐‐&rdo;罗飞伸手指了指陈嘉鑫，沉吟道，&ldo;这事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rdo;

&ldo;什么？&rdo;

罗飞没有急于说明，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振铃响了三四声之后，听筒内传来了小刘的声音：&ldo;喂？罗队？&rdo;

&ldo;你在哪儿呢？&rdo;

&ldo;我在姚柏的公司，刚刚和他生前几个要好的同事聊了会儿。&rdo;

&ldo;有什么进展吗？&rdo;

&ldo;有个线索很值得研究！你不打过来，我正准备打过去呢！&rdo;小刘说完就问罗飞，&ldo;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rdo;

听到这话罗飞心念一动，难道助手已经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一边回答说：&ldo;就是僵尸那篇吧？看了。&rdo;一边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让身边的两个人也能听见他们的通话。

&ldo;我刚刚问到的好几个人都说，姚柏这次是迷恋僵尸走火入魔了！这小子是个标准的僵尸迷，他最喜欢一款叫做《生化危机》的僵尸游戏，国外拍的僵尸电影更是每部必看！&rdo;

&ldo;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条线索的确很有价值，回头到队里我们再详细分析。&rdo;罗飞打发了电话那头的小刘，然后他看着张雨，用之前的话反问对方，&ldo;现在你是怎么想的？&rdo;

&ldo;沉迷于虚拟世界，走火入魔。这事听起来离奇，但也不是没有先例。&rdo;张雨一边说一边凝目沉思，眉头中却始终有个疙瘩解不开，末了他伸手指指姚柏的尸体，把心头疑问抛向罗飞，&ldo;他脖子上的咬痕怎么解释？&rdo;

罗飞的目光早就盯上了那个咬痕，他思忖着说道：&ldo;看来不仅有内因，还有外力……&rdo;

&ldo;外力？&rdo;张雨马上明白了，&ldo;你是说有人在诱导他走火入魔？&rdo;

罗飞点头道：&ldo;这个咬痕就是其他人存在的铁证。&rdo;

没错。死者再怎么走火入魔，也不可能咬到自己的后脖颈。这必然是他人所为。张雨顺着这个思路琢磨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些猜测：&ldo;他们是不是在玩一种情景模拟的游戏？然后这家伙入戏太深导致失控？我觉得可以查一查和死者有相同爱好的圈内人。&rdo;

罗飞却摇摇头，神色凝重。&ldo;恐怕没这么简单。&rdo;他沉着声音说道，&ldo;那家伙应该是有预谋的，他做了非常精妙的策划和布局。&rdo;

&ldo;哦？&rdo;

&ldo;他做了一个扣子，或者叫做……&rdo;罗飞想了想，又找出一个意思更加贴切的词语，&ldo;叫做触发器。&rdo;

张雨脸上的神色愈发困惑了。

&ldo;死者被咬后先是去了中康医院，他在寻找什么抗体病毒血清‐‐&rdo;说到这里罗飞往陈嘉鑫身上瞥了一眼，又补充说，&ldo;嗯，或者是抗t病毒血清。&rdo;

陈嘉鑫欣慰地一笑，他感觉自己得到了对方的首肯。

罗飞又继续说道：&ldo;这时死者确实沉浸在一种情景模拟的状态中，但他的神智尚未失控。不久之后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医院那里有一个挂钟，下午五点整的时候挂钟开始报时，死者听到钟声后立刻吓得魂不附体。随后他便离开了医院，据目击者说，他从这时才开始变得目光呆滞、行动缓慢，可算真正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rdo;

还有这样的情节！张雨讶然反问：&ldo;这钟声就是你说的触发器？那是怎么做到的呢？&rdo;

&ldo;怎么做到的我现在也猜不透。&rdo;罗飞沉默了一会儿，又正色道，&ldo;如果事情真像我设想的一样，那这案子就绝不是什么意外了！&rdo;

不是意外，难道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张雨的后背有些隐隐发凉。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医，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和另类的作案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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