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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轻哂,&ldo;你这么怕我,还来做什么?&rdo;
姜窈僵在原地,不敢再靠近她,&ldo;我,我想阿娘了。&rdo;
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
&ldo;没出息,&rdo;陶氏招手让她上前,&ldo;跟你爹一样,没什么出息。&rdo;
陶氏说着冷言冷语,却抬手给姜窈擦了眼泪。
姜窈哭得更厉害了。
&ldo;阿娘,&rdo;她扑在陶氏怀里,放声大哭,&ldo;阿娘,你不要死。&rdo;
她知道陶氏病了。
陶氏的情绪没什么起伏,她摩挲着姜窈的后背,道:&ldo;生死富贵皆是天定,你哭什么。&rdo;
姜窈抬头看着陶氏略带着苍白的脸,抽泣着道:&ldo;他们说,等阿娘没了,爹爹就会扶方姨娘做正房,我不要叫别人母亲,我只要您。&rdo;
&ldo;方姨娘啊…&rdo;
陶氏知道她。
方氏的嫡母与建宁府的知府是姐弟,按照礼法,她要称知府一声舅父。
这样的人,要是换作从前,给陶氏提鞋都不配,可如今却与她同享一个丈夫,甚至要把她的地位取而代之。
那姜庆先娶她时,曾口口声声说此生绝不纳妾。昔日的誓言犹在耳,可起誓的人却早就变了。
&ldo;背誓之人,必没有好下场。&rdo;
陶氏喃喃自语。
姜窈没听清,泪眼朦胧地问:&ldo;阿娘,您说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陶氏突然捏着姜窈的肩头,厉声道:&ldo;你记着,万不可相信男人的话。你可以利用他们、蛊惑他们,让他们为你所用,甘心为你赴汤蹈火,但绝不可对他们动心,知道了吗?&rdo;
姜窈才九岁,听不明白陶氏的话,只觉得陶氏捏得她生疼。
她眼泪花花的,&ldo;阿娘,你捏疼我了。阿娘…&rdo;
&ldo;姑娘,姑娘快醒醒。&rdo;
肩上的疼痛忽然变成了轻微的摇晃,姜窈蹙着眉,缓缓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阿云焦急的脸。
&ldo;阿云?&rdo;
见她醒了,阿云喜极而泣,&ldo;是奴婢啊,姑娘总算是醒了。&rdo;
姜窈已昏迷了好久,阿云和阿梨守着她片刻不敢离开。
方才阿梨去厨房给姜窈煎药了,只有阿云一个人守着她,她却忽然梦魇起来,把阿云唬了一跳。
姜窈头还有些痛,但之前的事却清晰地被记了起来。
那个自称是冯府人的男人欲对她不轨,她挣扎时不慎掉进了湖里。
湖水冰冷,她又不会凫水,在湖中挣扎了许久。
在她意识渐渐模糊时,她看到裴珏跃入了湖中,朝她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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