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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这其中当然也不是没有新人想要搞定师医生，不过，大多数人最后都成为马医生的劳动力，头最铁的也很少从王医生那里幸存回来：病历、报告都轮不上写，每天光是做苦力，塞假体拉钩，病号都不能接，得到的提升其实有限，不是每个想做面部结构的人都能经得住这样的磨练，也不是每个人都在一周时间内上手，得到王医生认可的。

这个&lso;四合一&rso;的所谓研究生，不管是运气还是实力，居然真能回到师医生身边，被他承认为自己小组的一员……马医生组里几个挑战失败的住院医都有点受不了了，尤其是戴韶华，更是气哼哼的，&ldo;连病号都没法接，只能去理病历，她根本没资格进十九层。&rdo;

这话也不无道理，她在国外是有对口实习经验的，俄罗斯的整形美容也异常发达，富豪名媛间常以鼻部手术后贴的横条胶布为荣，四处炫耀‐‐西方人鼻子大，针对鼻部的整形是最旺的，戴韶华和胡悦一样是颌面修复专业，不过她对自己规划好，假期进了整容诊所实习，经验是比胡悦丰富得多。她也知道本专业的实习都是什么德行，&ldo;看着是像，其实根本就不一样，她整个硕士都在做鼻咽癌术后修复吧，那种功能性的手术和咱们这种根本没可比性，师主任叫她去整理病历也对，病历不整理，她怎么接病号?连该做什么手术她都弄不清楚。&rdo;

这是实话，颌面修复很多转整形的，毕竟两个专业共同之处不少，胡悦的大学就在本地，她读研期间都在做什么不是秘密，医学界还是不大，尤其是本地院校，更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谢芝芝前几天找同学噶珊瑚，随随便便就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跟的导师的确是好的，能进十六院说不准也是导师推荐，不过读研期间真的几乎都在跟老师一起做颌面重建：许多鼻咽癌患者手术以后，颌面骨骼也会随病灶一起切除，这种重建一般是以重建骨骼功能为主，恢复患者原有面容为附加目标。和整容这一块为了追求美观的面部结构手术，只能说是手法相似，但目标就完全南辕北辙。比起同期的戴韶华，胡悦各方面是都要落后好几步了。

戴韶华吃饭的时候经常这样幸灾乐祸地讲讲胡悦的事，谢芝芝之前也笑眯眯地听，但现在却有点后悔，她没想到胡悦还真能回师主任手下，&ldo;师主任也不是这样想吧，但我们不是在推无纸化办公好几年了吗，师主任手下的病历一直没清出来，组里没人嘛，现在有人弄了，行政那边不知多开心。&rdo;

&ldo;哇，这还不叫为难?&rdo;戴韶华眼睛瞪得大大的，哗然说，&ldo;是不是要把胡悦分派去刷厕所才叫为难她啊?&rdo;

住院医师虽然是医院食物链的最下层，但这也不是古代了，就算是古代，他们怎么也算是个小主，不得上头欢心的话，最多也就是在工作上被穿穿小鞋：一个住院医师，要锻炼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去接病号，写医嘱，跟着一起上台做手术。虽然其中也免不得被骂，但成长却也是迅速的。要折磨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去买饭、买水，写各种学习报告，写行政文档……

一样是加班加到死，但这种班加得却很搓火，不但累而且没成长，年下来都不上台，人就真的废了。戴韶华对胡悦心态很复杂，又是幸灾乐祸又有点羡慕妒忌恨‐‐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总是师主任身边的近人，戴韶华女性的一面有时候也会作用：一个男神身边总是没有女人，忽然间出现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徒弟，就算被他亲口嫌过丑，同龄女人心里也还是会有点怪怪的。

&ldo;多看点病历也算是熟悉业务，有帮助的。&rdo;申永峰也不知道是为师主任说话，还是不喜欢戴韶华的语气。

&ldo;这个病历核对的事情，行政那边催得很紧的。&rdo;卢阳雨说，&ldo;要是师主任的病历一直没有核对的话，那胡悦是不是要加班来搞了?&rdo;

&ldo;反正今早师主任是一个人出的门诊。&rdo;戴韶华性格是直接了点，不掩快意。

谢芝芝抿着唇听他们说，忽然举手叫，&ldo;胡悦，这里!&rdo;

&ldo;噢，大家都在啊。&rdo;胡悦刚打了饭，看到他们，也托着盘子过来坐。&ldo;今天都没出门诊?&rdo;

戴韶华的嘴巴嘟起来了，申永峰和卢阳雨也有点尴尬：入职快三周了，其实他们经常在食堂相遇，只是之前都互相无视。胡悦不是自己，就是和乳房科两个规培医一起，谢芝芝今天会招呼她，他们也没想到。

&ldo;出门诊也得回这里吃啊。&rdo;谢芝芝笑成眯眯眼，大家也就自然地混过去，都说，&ldo;就是，门诊那边一顿饭怕不要快100哦，吃不起，吃不起。&rdo;

&ldo;价格不说，自己食堂至少干净吧。&rdo;

这倒是真的，十六院的员工餐厅是做给自家人吃的，用料实在，价格也比对外的食堂便宜，在病人家属里还有点小名气，更受到底层医生的欢迎，不少老医生中午也会在这对付一口。&ldo;这附近地租实在是贵，不是那种人均两三百的贵价餐厅，就是那种三无外卖，都不知道是在哪里做出来的，选择余地太有限了。&rdo;

&ldo;那天张主任也在这里吃啊，我们楼的都遇到过了‐‐就是没看到过师主任。不晓得他中午去哪里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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