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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这种便携式军用磁石电话机，可架设&ldo;20000延长米&rdo;的线路，非常适合在地底建立直接联络，似乎是出于保密原因，整个地底测站中，只有这一部白色线路的电话机，其余探测用磁石电话线皆为黑色，它又出现在保险舱中，其特殊性不言而喻。

司马灰和胜香邻都显得有些惊诧，这部白色线路的&ldo;aφ53型磁石电话机&rdo;，多半与宋地球提到的事情有关，中心测站已直通&ldo;地底极渊&rdo;，所以极渊应该也属于&ldo;罗布泊望远镜&rdo;最深层的一部分，宋地球临终前留下最后一段重要信息，是让司马灰等人设法摇通一部&ldo;aφ53型磁石电话机&rdo;，这样才能进入&ldo;罗布泊望远镜&rdo;，但电话接通后，无论对方说出什么，都千万不能相信，可现在完全不清楚，这条&ldo;20000延长米&rdo;的白色线路究竟会通向什么所在？它显然是为了建立点对点直接通话而设置，可另一个点是地面？还是更深的地底？

胜香邻转头望向司马灰，显然是等他来做决定。

司马灰说：&ldo;打还是不打？这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要是不将电话机接通，就永远不会知道老宋那些话有什么意义，我看这种磁石电话机应该不是启爆装置，咱也甭瞻前顾后的存有顾虑，说不定它还根本接不出去呢。&rdo;

胜香邻同意司马灰的判断，就上前拿起听筒摇动手柄。司马灰看她神色，就知磁石电话机已经接通了。胜香邻刚说：&ldo;喂……你是……&rdo;可一听对方的声音，她脸色突变，似乎被吓得不轻，额上都渗出了冷汗，立刻放下听筒将通话切断。司马灰见状忙问：&ldo;对方是谁？&rdo;胜香邻惊魂未定，摇头道：&ldo;不可能……&rdo;司马灰心念动如闪电，只看胜香邻的反应，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出现在这部用白色线路电话机的另一端是&ldo;宋选农&rdo;。

第六话白色线路

司马灰低声问胜香邻：&ldo;这部磁石电话机接通的是不是宋地球？&rdo;胜香邻心中颤栗，勉强点了点头。司马灰见所料不错，又问：&ldo;说些什么？&rdo;胜香邻道：&ldo;它只说了名字，后面的话……我没敢再听下去。&rdo;司马灰奇道：&ldo;你能确定吗？&rdo;胜香邻说：&ldo;是宋教授的声音，我不会听错。&rdo;

司马灰相信以胜香邻的判断能力，应该不会听错，正因为宋地球临终前曾叮嘱过：&ldo;接通电话之后，无论对方说些什么，都绝对不要相信。&rdo;所以&ldo;白色线路&rdo;另一端接通的即使是鬼，也绝对不会是&ldo;宋地球&rdo;的亡魂，这才是最让胜香邻感到恐怖的地方。

司马灰拿起电话来又摇了几下，想亲耳听听里面的动静，但空响了几声，却已无人接听了，只好放下听筒，他以前曾经接触过神秘的&ldo;幽灵电波&rdo;，那只是一段存留在磁场内，无知无识不断重复的记录。可苏联测站保密舱内的&ldo;aφ53型磁石电话机&rdo;，却与磁带般的&ldo;幽灵电波&rdo;完全不同。首先感觉不到附近存在磁场；其次宋选农死亡的地点是在暗河中，距离煤炭森林深处何止两公里，&ldo;20000延长米&rdo;的线路根本铺设不了那么远。

胜香邻定了定神，问司马灰：&ldo;会不会是跟踪咱们的特务在搞鬼？&rdo;

司马灰动念极快，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虽然咱们国家也掌握了一些&ldo;苏联探测站&rdo;内部结构的情况和资料，但文革期间损毁遗失严重，宋教授得到的情报十分有限，他又从未真正进入过&ldo;罗布泊望远镜&rdo;，所知所闻必然与事实存在一些偏差，不见得完全准确。现在仔细推敲宋地球交代的那段话，其中透露出的真实情况应该是‐‐在煤炭森林中找到&ldo;aφ53型磁石电话机&rdo;，就能摸着线路找到&ldo;地底测站&rdo;，但如果接通了某部电话机，千万不能相信从中听到的任何内容。宋教授能够提前知道一些这方面的情报，足以说明早在苏联专家团撤离&ldo;罗布泊望远镜&rdo;的时候，这条以白色线路连接的&ldo;aφ53型磁石电话机&rdo;就已经出现了异常现象，至于&ldo;地底测站&rdo;中究竟出现了什么意外，以及保密舱内白色线路的真正用途，还有苏联专家团为何放弃搜索营救失踪的考察队，匆匆忙忙撤离了&ldo;罗布泊望远镜&rdo;？这些情况咱们知之甚少，现在只能确认连接白色线路的&ldo;aφ53型磁石电话机&rdo;里有些古怪，除此以外，已无合理解释。

胜香邻仍感到有些难以置信：&ldo;你认为这地底测站中有恶鬼？&rdo;

司马灰说：&ldo;真实从来都是相对存在，古时候说月蚀是天狗吃月亮，现在的人们则认为是天体运动，或许今后对这种现象还会有更进一步的理解，总之寻常的民宅无人居住，空置的年头多了，还不免时有变怪发生，何况苏联测站埋在地底一万米深的区域，所以我对这座大水泥罐子有种很不好的感觉。&rdo;

胜香邻点了点头，问司马灰：&ldo;咱们该怎么办？&rdo;

司马灰道：&ldo;怎么办？俄国哲学大师车尔尼雪夫斯基，曾在监狱中写下过不朽的伟大名着‐‐《怎么办》，我觉得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对人生和命运最精辟的概括，因为人们无时无刻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其实唯一的答案就是相信那些应该相信的东西，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rdo;

胜香邻见司马灰沉着如初，她心里也镇定了许多：&ldo;可什么是应该相信的东西？应该相信这里闹鬼吗？&rdo;

司马灰说：&ldo;这座地底测站里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曾经活在咱们身边的&lso;宋地球&rso;，所以咱们首先要查清&lso;白色线路&rso;究竟接通到什么地方，反正老子现在患有&lso;地压综合症&rso;，还有一条子弹上膛的步枪，死活就这一条命，就算真闹鬼也没什么好怕的。&rdo;

其实司马灰嘴上如此说，其实心里也在打鼓：&ldo;但愿这条电话线不是接入测站下的钻井中。有道是天玄地黄，玄为高，黄为深，黄就是指地下的黄泉，据说人死了之后都要往那地方去，还有占婆王朝称之为死者之国，都十分近似这个存在于地幔与地壳之间的大空洞，苏联人要真有技术把电话线接到无底黑洞中，那可就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rdo;

二人商议定了，就借助矿灯在保密舱中寻找线路，意外的在角落中，找到了一些尚未烧尽的图纸和照片，甚至还有很厚的一沓&ldo;电报记录&rdo;，上边都盖有&ldo;绝密&rdo;的印章，虽有很大一部分都烧糊了，可有些地方还是能够加以辨认。

司马灰眼前一亮，立刻捡起来翻了翻，对胜香邻说：&ldo;这可能是咱们迄今为止最大的收获，我虽然一个字也看不懂，但这份电报记录里肯定十分紧要，想不到这伙老毛子也有疏忽的地方。&rdo;

胜香邻说：&ldo;倒不是苏联人疏忽了，这些都是加密的电文，如果没有解码本，拿在手中也是一堆废纸。&rdo;

司马灰认为&ldo;时间&rdo;就是最大的解密装置，军用密电码最多几年就要换一套，冷战时期更换频率更快，因为一旦泄露出去，就等于毫无机密可言了。五十年代的苏联电报通讯密码，早已作废不再使用，当时来讲是高度军事机密的内容，现在却是许多国家通讯部队必须掌握的基本知识，因为苏军通讯密码的设计模式非常先进完善，越南缅甸等地军方使用的电报通讯，至今仍是以五六十年代的苏联武装力量保密通讯为基础。无线连通讯班长刘江河肯定也学过，等会儿让他瞧瞧，如果电文没用到极其特殊的加密方式，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重要情报。

这时胜香邻将残存的图纸和档案整理在一起，由于内容复杂，仓促间无法仔细辨读，正准备装在背包里带走，不过其中有一份&ldo;档案&rdo;，却引起了她的警觉，档案记录中显示&ldo;罗布泊望远镜&rdo;中，一共出现了两次重大事故：其中一件中苏联合考察队二十二名成员全部失踪；另外一件则是在对煤炭森林中部署的&ldo;aφ53型磁石电话机&rdo;进行检测之时，有一名苏联顾问和三名中方人员遇难，只有一人经抢救后得以幸存。

司马灰说：&ldo;这恐怕也不算什么机密，考察队失踪的情况咱们早就知道了，而煤炭森林结构复杂，塌方的区域很多，出现一些事故在所难免。&rdo;

胜香邻说：&ldo;可没这么简单……&rdo;她指着其中一段记录道：&ldo;在煤炭森林中幸存的人是物探工程师田克强。&rdo;

司马灰心头一阵耸动：&ldo;原来田克强早在五十年代中期，就以物探技术人员的身份，参加了罗布泊望远镜探测计划。&rdo;

胜香邻感到这份档案中，好像透露出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可整件事情扑朔迷离，她一时间也难得要领，就将残缺不全的档案和图纸谨慎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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